文骈和东西一行已经从茶楼出来,此时日头正盛,东西正准备把文骈往麒麟山上领。
文骈摆摆手道:“上山之前,我还有点事情,你们在这等我。”
说罢,正要动身时,东忽从怀里拿出一个席帽来:“文道圣,虽说您仙体神胎,却还是不妨戴个遮阳的。”
文骈看着东认真的眼神接过了席帽,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我皆在天涯落拓,以后不必说这么些见外的话。甚么仙体,哪里见得?”
东看见文骈拍了拍自己的肩后,整个人穿梭在人群中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他沉默了有一会,对着西冷不丁说道:“真是好俊的轻功!”
西有些呆愣,但很快反应过来东是在说文骈,他又笑着眯起了眼睛,拿出酒壶晃了晃,这次却没有喝。
文骈是要去哪里呢?
想到方才结账的事他就有些尴尬,自己身上所有的钱银早在第一次去茶楼时就全部花光,饶他心思缜密却是忘了这一茬。
此刻他正是要去取钱。
文骈没有把钱藏在一个地方的习惯,可那个老鬼有。
他与那老鬼相依相伴十年,难不成还不知道他的一丁点心思吗?
于是文骈脚步生风,很快来到了一个地方。
伤心地。重经往事休记。人非物换,两茫茫、不堪提起。
从前那幽香冷艳独傲霜雪的梅呢?怎么如今你只剩光秃秃的枝干?
从前那个一袭白衣飘飘的仙子呢?如今你怎么已经化为了枯骨黄土?
月夜下,佳人吹梅笛,遗世而独立。
月夜下,冷剑风飒飒,鲜血映梅花。
“哼,果真在此,老鬼你还真是死了都要恶心人。”
文骈从一排梅花树前疾驰而过,在其中的一棵面前停下脚步,剑穿树心而过,金子就在眼前。
拿了金子,文骈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回去的一路上,他的剑在抖。剑不稳,心防乱。
他好像又想起了多年前那个血红的夜和清冷的月,鲜红的剑和映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