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问,你这是发的什么疯!当街杀人,据乾律这可是重罪!还有,为什么要杀了你自己的夫人啊!”
说话的叫刘卓,捕头,与宋秀才有过交情。
“你考秀才的时候,家中无米,是你夫人抱着孩子上我这借的米!
你说你是秀才,天生只读圣贤书的,不愿意去讨生计,你夫人这些年来又是种地又是刺绣,才养活你和孩子啊!”
“如何?那又如何?哈哈哈!她一介愚妇,本就配不上我,她不去借,难道让我去借?
更何况我宋问如今是要当仙人的,她何德何能能做本座道侣?
还有那个愚妇生的孩子,不过是浪费三年米钱,我早在杀她之前就亲手杀了那个孽种!”
宋秀才听到刘卓此言,这才不由得大笑起来:
“诸位,不必惊慌。说到底,我宋问不过也就是按照规矩断了这凡间情缘,不是什么杀人狂徒。仙师马上就会到来。
我宋问寒窗十载,承蒙皇恩,考上了秀才,却还是窝在这样一个破地方!娶了一个乡野村姑为妻,吃饭都是问题!
幸得几月以前,麒麟宗的仙师说我有修仙之才,只须斩断红尘,便能入道。
乾律?乾律只能管凡人!我宋问都要去修仙了,何惧之有啊?”
宋秀才见到周围的人不可置信的眼光,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他一下子站起身来:
“刘捕头,之前承蒙你的关照,我宋问并非知恩不报之人。
待我得道,回来体验红尘再了却红尘时,定当回报你的一饭之恩!”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刘卓也无话可说了,只是不住地叹气,但他的神情似乎还有点嫉妒的味道。
岳眉看着倒在血泊的女人,又看了看猖狂的宋问,不由得握紧了拳头,对这修仙的厌恶感更甚了。
她本就不相信什么修仙之说的,从她记事起父亲就教她了四个大字叫“格物致知”。
修仙一说,根本毫无根据,只不过,父亲当年的惨状犹在眼前,她想起父亲临死前告诫她的话,握紧的拳头又悄悄放开,脸色有些发白。
所谓仙师已经到场了,是一个穿了一身青衫的中年男子。
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之处,但是腰间的道信证明他已经是炼气修士了,这样的人,饶是县衙里的老爷也是不敢随便得罪的。
“岳典史,又见面了。如若没问题的话,宋问本座就带走了。想必县衙总归是不愿与麒麟宗作对的?”
青衫修士嘴角噙笑,似乎有点挑衅地看着岳眉。
“罢了,本座又何须在乎你的看法呢?宋问,跟着本座走吧!”
青衫修士随即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向宋问摆了摆手,示意他跟上。
宋问向这修士行了一拜,正准备走时,一道沉稳而有力的声音响起:“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