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被尊为现代派文学的鼻祖,他在西方文学中的地位简单说来就是一个地标,现代西方文学的地标。
卡夫卡1883年7月3日生于当时属于奥匈帝国的布拉格的一个犹太人家庭。
卡夫卡的父亲不但身强体壮,性格也很刚硬,说起话来粗门大嗓。他希望儿子也是像他这样的人。但他失望了,卡夫卡从小体质就差,性格也很内向而羞涩,恰与乃父形成了鲜明对比。
父亲也是家里的绝对权威,对孩子实行着一种专制君主似的统治,母亲也少有时间照顾孩子。这样,卡夫卡的童年虽然衣食无虞,然而绝对称不上是快乐的童年,甚至可以称得上是不幸的、孤寂的童年,总之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这样的童年也奠定了他一生的基调,包括创作的基调。
1889年,6岁的卡夫卡上学了。在小学里,他那极其内向而羞涩的性格、瘦弱的身躯使他难免成为强壮的男生们欺侮的对象,使上学对他成了一种折磨,也使他非常不自信。
10岁时卡夫卡小学毕业了,成绩还相当不错,随即进入布拉格旧城区的德语文科中学。它是当时布拉格校规最严厉的学校之一,学生很难从这里毕业。
这所中学最重视的课程是语言与文学教育,学校给学生提供了大量文学,卡夫卡学得十分用心。
但这时候卡夫卡总的特点就是毫无特别引人注目之处,和小时候一样,与周围的环境格格不入,与他人保持距离。
到1901年夏,卡夫卡已经临近毕业了,在必须通过的各门考试中有一科令他很害怕,就与同学干出了一桩与他的性格很不相合的事:他和两个同学一块儿买通了为教师收拾屋子的工人,趁老师不在家,到他家偷出了笔记本,其中就有他给学生们出的考题。他还知道不能照单全抄,考试时故意留下几处小错误,结果取得了好成绩,顺利毕业。
毕业不久,他就进入了布拉格的斐迪南·卡尔德文大学,这是1901年11月的事。
父亲希望他读法律,不过卡夫卡不喜欢,因此一开始选择了化学专业,但两个星期后还是转到了法学专业。
虽然身在法学系,但卡夫卡一点也不喜欢法律,于是他经常将本系课程丢到一边,去选修文学和哲学课程。是时在斐迪南·卡尔德文大学主讲哲学的是著名哲学家布伦塔诺的学生马尔蒂,他开设了“描述心理学的基本问题”,卡夫卡在第二学期选修了这门课。对他影响颇大。学生们还组织了一个“布伦塔诺沙龙”,组织讨论布伦塔诺的哲学思想,卡夫卡也参加了,虽然他在讨论中不怎么发言,但是一个很认真且持之以恒的听众。
正是在积极参加布伦塔诺沙龙的时候,卡夫卡写下了他的第一篇《一场斗争的描写》,带有明显的受布伦塔诺思想影响的痕迹。
在大学里他更进一步拓宽了自己的文学视野,了大量文学作品,从古代到现代,从东方到西方,无所不读,甚至包括在西方少有人问津的中国文学作品,例如他读了由海尔曼编辑的《中国抒情诗选——从十二世纪至今》,他在第一篇《一场斗争的描写》中就引到了中国的诗歌,后来他还有一篇名作叫《中国长城建筑时》。
1903年夏天,20岁的卡夫卡有了第一次性行为。那一天天气闷热,他正在自家楼上复习备考,楼下有家服装店,有一位年轻的售货员小姐,她不断向年轻的卡夫卡抛媚眼,正在无聊的卡夫卡也回应起来,于是两人很快订下了幽会。不幸的是当他到时候下去找那姑娘时,那姑娘又约好了另一个男人。她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却做手势让卡夫卡跟着她,等那家伙走后,卡夫卡便带姑娘进了一家旅馆,在那里初试云雨情了。两天后他们又去弄了一次。性关系给他的感觉是矛盾的:他一方面觉得性生活令他舒服满足,另一方面却又令他觉得十分龌龊,打心眼里感到厌恶。
性觉醒后,他并没有去找适合恋爱结婚的姑娘,找的都是妓女,不用说非止一个、更非止一次了。
1905年,卡夫卡大学四年级了,即将毕业,由于长期精神紧张,他得了神经衰弱症,住进了疗养院,在那里待了一个月。从疗养院回来后,开始准备毕业考试了。并于这年6月18日通过考试,获得法学博士学位。
此后他先在一些法庭实习了一段时间,法院烦琐无聊的条条框框激起了他强烈的反感。这从我们以后在他作品中见到的对法庭的描写就看得出来,在那里,法庭无非是一些臃肿无比、毫无效率,却又拥有生杀予夺特权的神秘而令人恐惧的机构。
1908年初,卡夫卡一口气在杂志上发表了8首散文诗,6月又找到了一份钱多事少的好工作,在半官方性质的布拉格工人事故保险公司负责工伤事故的保险赔偿。
他一直想从家里搬出来,这需要钱,于是他尽量存钱,还向父亲借钱投资妹夫开办的石棉厂,结果失败,使卡夫卡苦恼不堪,甚至想一死了之。
虽然没有死,但他离家独居的计划化为泡影了。家里这时候更加吵闹了,因为他妹妹生了孩子,经常带孩子来父母家玩,把家里弄得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但热闹是他们的,卡夫卡什么也没有,他只想安静。于是便出现了这样的场面:下班后,卡夫卡一个人默默地吃饭,同谁都不说话,吃完饭后就往自己的房间一躲,读书去了,或者出门散步,总之不理人。家里人成了比陌生人更陌生的人,虽然他们的身体近在咫尺,心却远隔天涯。
1912年,卡夫卡遇到了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费利莎·鲍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