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正是邪魔紫潇涵,只听她咯咯一笑道:“什么千年老魔,原来是这般没大脑的白痴,一来便心迹外露,所为之事路人皆知。八府水妖先他敬他为祖宗,时时伺候分分不离左右,真是奴颜婢膝!”
邪云道长不予好恶道:“那八府水妖不过是各自天赋异禀而已,修行之路早无再进,且这几人品性本自是趋炎附势之辈,八妖之中只有那鲶龙奶奶城府颇深,修为功法一直未显露示人。”
紫潇涵借着话风道:“说到城府,任谁也难及邪兄您啊,世妹我追随至今也未见你出手啊,你的三合逆转大法已到何境界了呢?”
邪云道长微微一笑,也不藏私道:“世妹见笑了,愚兄不才,只能炼到昼阴夜阳罢了。”此言说出之时,他面上极尽轻描淡写之态,彷如此等境界尽是极为平常之事。
紫潇涵听罢却是一脸惊恐吃惊,手中本握着一盏茶兀自把玩茶杯,不料手一滑,那茶杯茶盖竟自掉落地面毛毯之上,地面兀自绒毛曲卷,那杯儿盖儿只打了两个旋儿便自落定。
“什……什么?邪兄已能改天换日了吗?”紫潇涵语意间竟有些期艾。
邪云道长虽故作常态,脸上兀自笑吟吟的如往常一般,但不难看出隐隐有些得意之态。
紫潇涵目光拢回,转望他处,空中喃喃道:“三合逆转大法本是操纵天地之力、自然之力、生息之力的无上高法,第一重可令顽童生须,老翁恋乳,第二重令江河溯流,春树夏凋冬繁,第三重孤雁而行,燕冬北趋……”不知说了多少,才说到这最高境界,可见邪云道长所修境界之高。
帐外的轩辕博鳌金头陀二人察言观貌只觉此法甚为高深,却绝难想象出实际妙处。此二人毕竟阅浅,各自在心中暗暗记下此法的诸般解释,只待回去后询问前辈祖师。
紫潇涵数说已毕,眼神有些落寞的望着帐顶之处。
邪云道长见她神色失落,便即安慰道:“世妹不必自抑,此间事了,你若有意修行,便去我聚邪古都找我,我必倾囊以授,对了,你的七十二元神不也修炼得法了吗?”
紫潇涵唏嘘道:“我那不肖徒已生息全无,如今我只剩七十一元神了,唉,即便是七百二十元神也难与邪兄比肩了,如今你我名头虽齐,可这境界却是云泥之别了,邪兄,小妹甘拜下风!”说罢,转身而立,心中兀自戚然。
邪云道长长叹一声道:“世妹莫要如此,我近年修为虽提升神速,可其中所经受的痛苦你又知道多少呢?眼见亲子、爱徒被害,却苦于闭关参悟,又要稳定心神不动怒嗔,还要竭力压抑集中精力才能今日收获。你我虽修行日久,却未能斩却心中情愫,我为了修行,连这亲情都兀自不顾,这一点,你能做到吗?”
一句话戳到紫潇涵痛处,她一生凄苦,来去如风,虽修为上乘,却也实在难忘陈年旧事,也是为情所困才沦落至今。她行事越邪异,越是说明心中恨意难填,要像邪云道长一样将心中执念放下一心修行势难做到。
两人各怀心事,竟不再言语交谈。
轩辕博鳌和金头陀探听一阵儿,见二人再不谈及机密之事,便即在暗处摸到对方手掌轻轻一按,便自又悄悄隐遁暗处,出了营帐找到一处隐蔽所在,化作两道剑光朝须坨山飞行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