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夕月都在跑。
鸵鸟跑累了,换成马,马跑累了,换大白,总之就是跑。凌晨三点时,离康宁镇还有一百里。
今天就是六月十五了,夕月急的鼻子好像喷了火一般。今天要错过去 ,说不上等待什么时候。
越往康宁镇走人越稀少,在三线城市,一条街道还能看到十几个人,这走了快二十里路了,连个人皮都没看到。
走着走着,夕月后背突然冒起凉风,这要再不跑,估计国家又让捐献卵子,逼迫自己生合成娃了。
“快走,马大哥!”夕月狠狠拍了一下马背。想起这些不讲武德的领导心里就生气,这跟卸磨杀驴有什么区别?
鸦雀还知反哺之恩呢,不需要你结草衔环,最起码得尊重自己,放人自由吧!保不齐以后还有大灾大难,还等着自己救于危难呢!
夕月小脸绷绷的,她是真的生气了。感觉这末世的人类都不如屁股下的大马仗义。自己喂了它一次青稻穗,就让自己骑,可你看看他们,老娘都拿出多少粮食了?那么喜欢大炮和坦克,都没有留下一个,难道还不够忠诚吗?
想着想着,眼泪掉了下来,感觉都对不起这五个月的辛苦付出。
这一路,夕月都挑田间地头走,尽量不走公路,万一碰到军部的人,把自己抓回去就跑不掉了。
又走了一个时辰,夕月再也支撑不住,趴在马背上,昏了过去。
马儿慢悠悠的走着,根本不知道后背上的主人发了烧。
此时的夕月好像掉进了一个冰窖,一会浑身冷的打颤,一会又热的像个火炭,感觉天上有十个太阳炙烤着自己。
冰火两重天的煎熬里,脑海里全是战王和五个孩子的身影,自己一定要迈过火焰山,跨过北冰洋,必须回家,他们等的花儿都谢了!再不回去,天理不容!
马儿刚走上公路,一只鸽子落在夕月肩膀上,鸽子的脑袋上带着腕表。
原来,昨晚夕月放飞鸽子后,它飞了一圈就折返,这里空气这么混浊,自己才不是傻缺呢?跟着主人才能过上好日子。
鸽子拼命的追赶夕月,哪知脖子上的腕表太沉了,耽误了进程!如果马儿不慢下来,估计,现在也追不上!
夕月做梦也没想到,空间里的鸽子都养成精了,会有如此复杂的心里路程。马儿慢悠悠的丈量土地,好像散步一般。
天大亮。
后面疾驰而来一辆大挂车,车上是一门大炮,一辆坦克车,十个迫击炮,还有数箱弹药和燃料油。开车的是凌飞,副驾驶上坐着穆蓉庭。
看到马背上的夕月,穆蓉庭眼泪差点没掉下来。立马跳下车,把马拴在后车上,拿下鸽子身上的腕表,抱起夕月上了车。
感受到温暖,夕月往穆蓉庭怀里拱了拱,“王爷,你来接月儿回家了是不是!”
看着夕月烧的通红的小脸,蓬松的头发,穆蓉庭伸出大掌在额头摸了摸,“零零一,你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