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鹤又拍了很多下,惊得隔壁的狗都叫唤起来了,终于里头响起了脚步声,还有呵斥狗叫的苍老声。
“可是赵鹤啊?你娘子发动了?”胡婆子一边打开门闩,一边问着。
“是啊,您快跟我去吧!”
“嗳,我回去拿剪子和药草。”胡婆子转身回了房间,背了个包袱出来。
“啊呀——”胡婆子看自己双脚离地了,吓得叫了一声,“你这犊子,你突然背着我干嘛!”
“对不起了,胡婆婆,我娘子还疼着呢,你走路太慢了,我着急没架牛车,你搂紧我脖子,我背你跑快点儿!”
赵鹤说完,一窜就疯跑起来了。
“哎……你这……太快了……太快了!”
“你这小犊子,你急啥!”
一路上都是胡婆子的声音,冷风吹着,等到了赵鹤家,胡婆子的花白头发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竖起来。
岳母在厨房里烧水,烧了好几木桶水了,听到了屋里传来的痛吟声,胡婆子眼神一凝,对岳母道,“秋容,提两桶水拿个盆跟我过来!”
“嗳。”
赵鹤也提了一桶跟了上去,却被岳母拦着了,“鹤儿,你在外面等着吧,别进去了,女人生孩子,男人不能看的。”
岳母匆匆把门关上了。
赵鹤耳朵贴在门上,心脏扑通扑通地狂跳。
房里的云娘正咬着帕子,抱着大肚子,嘴里呜呜咽咽的,胡婆子从包袱里掏出了剪了三十年脐带的剪子放热水盆里,就坐到了云娘的腿边,打开了云娘的双腿……
赵鹤站在门外祈求着老天爷,一定要保佑母子平安,在现代,产妇可以选择剖腹产,还能打无痛,但是在这古代就只能靠运气硬生了。
里头传来了胡婆子加油打气的声音,还有云娘撕心裂肺的叫声,岳母打开了门,端出了一盆盆的血水,直接把赵鹤吓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