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茗林的家在四楼,她轻手轻脚地开门但还是惊动了母亲,“你怎么那么晚才回来,你看看你,考那么点的分还不知道早点回来好好学习,成绩那么差,别指望我给你交学费……”
她飞速地跑进房间,一头扑在床上,鼻子一酸,眨巴眨巴眼落下泪来,没有出声。
“在哭什么?”我温柔地问,她先一愣,随后惊得抬起头来,眼泪还在缓缓向下流,“嘘,我是从窗户进来的。”我指了指一旁半开的窗户。
“可这是四楼。”她默默地说。
“这你就别管了,”我为她擦擦眼泪,“别哭了,我听到了学费什么的,不要紧吧,我可以……”
“谢谢,但还是不用了。”她的声调猛地提高。
“死妮子在房间嘀咕啥呢?怎么,不服气啊,我说你两句还了不得了?”她妈的声音响起来。
陈茗林立马用手捂住嘴巴,一句话也不说。
“我问你话呢,聋啊?我这就跟你老师说,说你天天在家气父母。”声音越来越近,我原地转了两圈,急忙躲进衣柜里。
“你还哭起来了,你还委屈上了,该哭的人是我才对吧。”她妈进来了,“我一个人带你,你还气我……像你这么任性的人,只有父母才能容忍,等到了社会上,所有人都讨厌你的时候你就知道了……”
“你说完了吗?如果要再重复着说什么的话,请你出去。”陈茗林压着情绪说。
她妈还是骂了几句才离开,很重的砸门声响起之后,我从衣柜里出来,看见她死命地咬着下嘴唇流泪。
“这就是为什么我不想你来。”她哽咽着说。
其实她家里不破,就是那种普通家庭水平,可惜的是有个窒息的妈。
“你放声哭吧,她听不见的。”我将整个房间与外界屏蔽起来,唉,我真是个心软的神。
不知道她有没有认真对待我的话,她哭的时候,整张脸埋在被子里,小小的哭泣声也埋在被子里。
或许是哭得太用力,不一会她竟疲惫地睡着了,我小心地为她盖上被子。
月亮升起来了,我离开了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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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空气还带着冷峻的氧气和新鲜的二氧化碳,我早早来到学校,把混乱的桌子摆齐,坐在位置上等冯锦卿来骂我。
可惜的是,或许是我昨天太用力,她直接请假了,一天都不回来,我还以为她这样的人会带着一个吵闹的母亲来找事。
中午休息时,林映星问我:“昨天冯锦卿没怎么你吧,她今天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