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克美,你可知罪?”周一听到有人对她这么说。
“我知罪。”她像是着了迷一般,身上穿着单薄的里衣,跟随着声音离家去。月光明亮,她是这么想的。
身旁有人催促她,叫她快些走,一路上影子跌跌撞撞,她看见了莫里斯女士,“妈妈……”她向前走。
“周一!”我抓住她的手腕,用力向上拉,“把另一只手给我!”
周一回过神来,一脸惊恐地看向脚下,是万丈深渊,母亲的尸体还在下面。
将她拉上来后,我们都一副劫后余生的表情。
“我会像这样不知不觉的死去吗?”
“不会的,因为我一直都在。”
————
周一的精神状态越来越脆弱,我也是寸步不离她的身边,我怕她会变成莫里斯女士那样。
夏日,大雨倾盆,我从梦中惊醒,心中忐忑,周一不在身边。
为什么我会睡着?为什么我会做梦?
整个屋子,周一哪里都不在,我慌张极了,我为什么会慌张?
心有灵犀的我,在山坡上看到了跪坐在雨里的周一,她的右手手臂正在流血,我跑过去,跪在她的面前。
“他们想带走我,我不愿意,但我赢了……
“我不想再听到他们在我耳边说个不停了……”
我摇摇头,让她不要再说了,她哭的崩溃,拽着我的袖子,我抬起双手捂住她的耳朵。
世界就安静了。
————
在那之后,周一的身体每况愈下,一直发着烧,吃药也没用,身体虚弱,终日躺在床上。
星期二每次来都装作开心的笑,哭哭啼啼的走,理瑟莎看向我时,也只是摇头。
周一几乎不说话,也不乐意看我,她总是扭头看窗外,我却要假装看不到她流下的眼泪。
我很难过,但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难过,我只是个孤魂野鬼,我应该早就忘却了人间才对。
秋天的第一缕风吹过来,吹走了积夏的炎热,吹散了心上的阴云,周一能下床了,她站在门口处看向外面。
“你醒来了。”察觉到我的靠近,周一主动搭话,只是没有转过脸。
“嗯。”我也惜字如金,紧咬下唇,我心中纠结,捂住双眼,我不敢看她的灵魂。
“啊……”她轻轻吐气,“你扶我去山坡上坐坐吧。”
我想拒绝,但我答应她已经成了本能。
青草还茂盛,我和周一坐在草地上,她靠着我,轻得像一根羽毛,抓都抓不住。
她的手放在我的胳膊上,用最轻快的语调说出最悲伤的话,“我死了之后,星期二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说不出话。
“呵呵,我最近几天都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了,只是夜里,你总是落泪,眼泪太烫了,把我烫醒了,我轻抚你的脸,你就又好了。”周一轻笑。
我咬紧了牙。
又是一阵长久的静默,周一叹了口气,“就这样抛下你一个人,你会原谅我吗?如果不能原谅的话……”她苦笑一声,“我连将要承受的代价都说不出,害怕成为你在这世上的负担,也怕……怕真的像我所预想的那最坏一样,再也见不到你。”
周一长长地吸了口气,“如果再也见不到你,那将会是多么可怕的一个梦,我死后都长久回忆。”
一阵风吹来,她安静了一会儿,声音哽咽。
“”我不想死,我想要活着,快乐地活着,长久地活着,和你在一起。牵着我的手吧,伴我入梦。”
她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
—————
梦境到此戛然而止,我醒后立马坐起来,房间里没有人,我连忙下床寻找苏,这间房屋的构造和梦中的一模一样。
“我就知道你在。”这山坡上,我扶着膝盖喘气,苏却不回头。
“一场梦就包含了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时间,”苏说,“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主动找你吗?”
我摇摇头。
“我可以看透灵魂的本质,所以如果是你的话,一定能理解我的感受吧。”她终于看我,脸上挂着苦笑。
“好像魔法一样啊,但是魔法是不存在的。”她说。
“我很抱歉,”我看着天空,“我比你想象中更加无情,但是那确实是一个感人的故事。”
苏不说话,把脸转过去。
“只是你的表情中,不仅有悲伤遗憾,也饱含了其他的愧疚,”我说,“我还会再待一段时间的。”
只是忘了问苏和梅洛那孩子是什么关系了,或者说和周一是什么关系。
我转身去找那只猫,得和阿弥斯好好谈谈了。
————
“理瑟莎小姐,你让人们用【周一】去称呼您,是为了让苏难受吗?”我也居高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