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那是真的过去了。”她似乎很轻松,“请你吃饭去。”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说:“也该改变了,不如就从每天早上去广场逛一逛开始怎么样?”
“也许我会考虑考虑,也许吧。”
就这样,气氛算得上是比较愉快,她请我吃了饭,我陪着她买了教堂需要的东西,可能她唯一不清楚的就是,那朵变出来的小花一直插在她的头上。
“怎么感觉老是有人看我,明目张胆的。”安琪凑到我耳边说。
“可能,大家觉得你长得真是太漂亮了。”我把手枕在脑袋后面。
她使劲地捏了捏我的脸。
“我错了,呜。”
我和安琪顺着夕阳散步。
“你觉得活着的意义是什么?”我突然想问她。
“不知道,虽然我不知道人活着到底是为什,但我也不会因此而死。”安琪耸耸肩,“可能我就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但是你肯定会要追求,要寻找,或者很喜欢的事物吧。”
“哇哦,”她僵硬地拍手,捧读道,“你可真是个哲人哦。”
我笑了笑不再说话,走着走着就绕到了圣康斯坦丁广场,和那个标志性的许愿池旁。我快走两步,转过身来问她:“安琪在这里许过愿没?”
她走到我身边,我俩互相绕着圈圈走,“小时候会有的,我现在已经长大了。”
“可是也有好多大人也来这许愿啊。”我开始抱着阿弥斯转圈圈了。
“只有真正想要做成什么事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才会相信许愿,相信神明。”
(七)
那莫妮卡的愿望会是什么呢?我不由得停下来,望着水池发呆。
安琪见我出神的样子,递给我一枚银币,说:“你也许个愿吧,就当作对未来的美好祝福。”
我接过银币思考了一会,把它收了起来,“我并没有什么愿望。”
“那是再好不过的,说明你,嗯,很厉害。”
我歪着头盯着安琪看,“怎么了?”她问我。“
我现在有一个很容易实现的愿望,你能帮助我吗?”我罕见地笑了笑。她点点头,默许了。
我示意她弯下腰来,然后用双手的食指指尖向两边拉她的嘴角,就像一个微笑的表情。
“你笑起来特别好看,多笑一笑好不好?”
————
安琪有着规律的作息,相较于普通人,她起得很早;相较于太阳,她起得也不算晚。
而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窗户呼吸新鲜空气,窗户的外面,是一个公园的背面,她觉得风景很好,不像那个总是在骂人的老修女,窗外是公墓。
安琪保持着不和别人打招呼的习惯,但伊芙利特向她问好时,她犹豫了一下,还是回了一句早安。
这可把伊芙利特高兴坏了,对着安琪的头一阵揉搓,嘴里说着什么:“不枉我小时候对你这么好。”要不是正刷着牙,可能就会对着安琪的脸亲上几下,安琪只希望泡沫不要掉到她的头上。
伊芙利特比安琪大六岁,今年已经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在安琪刚到教堂时确实很照顾她,就像对待妹妹一样,只不过安琪就是一个臭脸角色。作为回报,安琪得到了最漂亮的早饭。
每日的晨诵按照惯例她从来都不参加,这个惯例她也不会改变的。趁这个空闲,安琪决定去外面逛一逛,不过在街上走路既不抬头也不说话,没有表情,也没什么意思。
“早安,安琪小姐。”不知怎的,闲逛就逛到广场附近来了,莫妮卡向她打了个招呼,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安琪点了点头,就当作回复了。
莫妮卡总是在笑,安琪就没由来的恼火,她皱了皱眉头,然后收获了一束白色的百合花。
“作为歉意的,”安琪总感觉莫妮卡很狡猾,“你可以送给你的主。”安琪接了过去,挤出一个勉勉强强的笑容,然后像一个落败的士兵,逃走了。
凭什么主能收到这花,安琪拿花的手都快碰到耶稣像了,又收了回去。
她把花带回了自己的房间,将窗台上的水瓶里早已死去的金鱼扔到窗外,换上干净的水,把花放了回去。
上午莫妮卡特地去参观了教堂,但左看右看没见到自己送的花,就叫醒了靠在柱子上闭目养神的安琪。
“我的花,你不会扔掉了吧?”
安琪是没料到莫妮卡会关心那花的去向,而且还专门来教堂看,“怎么会,可能,谁觉得好看,拿走了吧。”她扯着谎说。
————
我已经习惯了早上醒来周围一堆鸽子的情况了,似乎比之前还要多一些。
那不重要,我没有立即起来,翻了个身面朝天空,或许在想着什么,然而什么都没想,鸽子被我的动作惊得飞起,又落下。
“嗨,在想什么呢?”一张脸突然出现在我的上方,头发掠过我的脸,有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