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怪不得自从他们掉下来之后,傅沉就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
最开始他还以为傅沉这是在保持体力,是沉稳的表现。
现在想来......傅沉站起来,恐怕是因为受了伤根本就动不了吧?
裴商安静了下来,他吸了吸鼻子,低声又问了一遍:“傅沉,你的手,手腕儿,是不是刚才救我的时候伤到的?”
“不是因为救你,只是不小心撞到。”
想到刚才跌落刹那,覆在他脑后的傅沉的手,裴商就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
傅沉现在都这样了,还想说些什么让他放宽心。
怎么可能不是因为他呢?如果不是他,傅沉压根就不会掉下来。
大概是怕他太难过萎靡,傅沉找了一个话题:“商商,我有点冷,还想喝点威士忌。”
“哦!”
裴商连忙再次举起酒瓶,小心翼翼地举到傅沉面前。
傅沉就着他的手又喝了一些,然后再次往后一倚:“其实也挺好的。这里抬起头可以看到很好看的夜空,不是吗。”
裴商撇了撇嘴,也跟着仰起头,只觉得眼睛有点热。
什么好看的夜空,他们两个坐在这里仰头看天,和井底之蛙一样。
古有井底之蛙,今有坑底之裴商。共同点就是:都是笨蛋。
而且今天的夜空分明一点都不好看,乌云把月亮都遮住了,所以这里才漆黑到什么都看不见。
酒劲儿很快就上来了,裴商感觉四肢百骸温暖了不少,连带着眼睛也更热了。
自责感充斥了裴商的大脑。
他们掉下深坑也有个半小时了,傅沉的手腕看上去十分触目惊心,而且总感觉还有更加严重的趋势。
虽然傅沉的手机有定位,但最早也要等到明天上午才能获得救援。
如果傅沉没有受伤的话还好说,但是现在,傅沉的伤根本等不了这么久。
要不是他想和傅沉单独来这个地方,他们就不会半夜三更来爬山,更不会掉进这个该死的大坑!
一想到这里,裴商就更加自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