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后楚千岚便重又住进了长春馆。
这一举动,弄得湘王府后院的女子们全都懵了。
秦氏扶着贴着药膏的额头去找刘氏说话,“刘姐姐,你说王爷这一出一出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原本我以为王爷是在意王妃的,才会冷落那不要脸的贱人,与王妃搬去清秋院住。但这才多久,王爷怎的又搬回长春馆了?莫不是王爷与王妃吵架了?”
这些日子,秦氏一直憋着想法子出手,不管偷摸拐骗哪样都好,好歹让王爷在自己屋里歇上一晚也是好的,不过计划虽多,却没有个可用的,急的她这本就不强壮的小身板又病下来了。
正想索性像刘氏一样,只管好手里的事情,别的且只看着就是,这府里的天貌似又变了。
刘氏神色淡淡的给她斟茶,“王爷与王妃的事,岂是你我能看懂的?”
“我就是心里觉得不平衡嘛!”虽然与刘氏也是不对盘,但除了刘氏,秦氏也没有别的人可以发牢骚了,“你看那不要脸的贱蹄子一朝得意起来,那股子张狂劲儿,昨天跟厨房要味淡的,今天又要味儿重的,一点不合心意便要厨房全部重做,还尽要些费功夫的,搞得王府的厨房像是专给她一人设的一样!嫌厨房里的厨娘做饭不好吃,她倒是学王妃,自己弄个小厨房,自己买食材请厨娘做给她吃啊。一个子儿都没有,还把人指使的团团转,你是不知道,厨房里如今是怨声载道,都把她恨得跟什么似的!”
刘氏轻轻一笑,“你这算什么,王爷宠着她,自然什么都依着她。听说,旁人给她剥的橘子她还不肯吃,只吃王爷亲手剥的——就这福气,可是你我曾有过的?”
秦氏气的猛的一拍桌子,随即又哎哟哎哟的捧着头直叫唤,“气死我了,简直岂有此理,竟敢叫王爷给她剥橘子!那贱人到底有什么狐媚招数,竟能将王爷迷成这个样子?”
“如今最气的,当属王妃吧。可你瞧,王妃却每日里吃得好喝的好,得闲就出门去转转,过得比谁都悠哉快活。王妃都不着急,你急个什么劲儿?”
秦氏忿忿道:“正是呢,你说王妃到底是怎么想的,那贱人都如此打她的脸了,她还这般无动于衷,怎么就不想法子给那贱人点厉害瞧瞧呢!”
刘氏瞧着秦氏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失笑道:“如今段氏才是王爷心尖尖上的人,谁又敢去触霉头。不过王妃,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不管是先前压在她头上的邓侧妃也好,还是如今这个备受宠爱的段氏也罢,谁又令王妃惊慌失措当成一回事过?我有时候都觉得,不管王爷如何,我们这些人又如何,她全不在意!只要不招惹她,各自安安分分的过日子,她那心里,容得下任何人任何事一般——这就是为何只有你我着急,王妃却没半点反应的原因吧。”
秦氏叹口气:“谁叫你我都做不成王妃那样的奇女子呢。”
……
秦氏与刘氏口中的奇女子若棠此时正躺在晋王府正院的摇椅上,在暖融融的屋子里悠闲地与晋王妃一道敷着自制的蜂蜜面膜。
“前段时间你教我的鸡蛋牛奶面膜,当真是极有效的。”晋王妃顶着白白一张脸望向若棠,“以往每年到了冬日,我这脸便干绷绷的难受的紧,今年我这脸滑滑嫩嫩的,舒服的我自己都想摸两把。”
若棠扑哧一声笑出来,“那是你自己的脸,你想摸多少把都没问题的。”
“跟你说正经的呢。”晋王妃没好气的睨她一眼,“你这些稀奇古怪的法子,到底都是哪儿学来的?”
若棠脸不红气不喘的回道:“自然是书里学来的,姐姐没听过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啊,既然书里连这些都有了,我这些个法子又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