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媳妇都不见,你怎么能动那钱?”
“不过是摔了一下腿,不当紧的,回家躺两天就好了。”
柴平怒道:“娘,你看不到我的腿在流血吗?我要请郎中,我要吃药,我要治腿,我不想一辈子当个瘸子。”
刘氏一屁股坐在地上蹬腿,“你说的是什么浑话?咱们是什么人家?请得起郎中吗?谁家有个病啊灾啊不是回家养着,怎么就你金贵?”
柴平:“姐夫,把我攒的银子拿出来,你们不给我请郎中,我自己请。”
刘氏从头到尾都没关心过儿子的腿。
但凡她要是凑近看一眼,关心一下,都能发现那血只在裤子外面。
可她没看,她也不屑看。
她只是蹬着腿哭,“你这腿要是废了,更没有好姑娘嫁给你,这银子更不能给你了。”
柴平深吸一口气,“所以,娘,不是姐夫不想给我银子,是你不想给我银子对吧。”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一家子把他当牲口使唤,他病了,别说看病,没把他扔出家门自生自灭,都算是赐给他的恩德。
既然这样,他柴平不伺候了。
他倏地站起来,拍拍手上的土,“行。娘你多虑了,我腿没坏,就是想让姐夫把钱还我。”
“现在我看出来了,你们是不可能还我银子。”
“我不要了!全当这八年的银子给娘养老了。从今往后,你好好过,就当没生过我。”
“咱们一刀两断,恩断义绝!”
说罢,柴平扭头就走。
刘氏气得从地上爬起来,指着他背影跳脚:“白眼狼,还想和老娘恩断义绝?你敢不养我,我就去官府击鼓鸣冤。”
“一刀啊,你别管他,他没银子,没地方去的。”
“生两天气就没事了,过了年还是给你老老实实干活。”
“到时候这银子,你可得给娘,娘留着养老用呢。”
钱一刀皮笑肉不笑,“娘,那是自然的。放心吧,就算你儿子不养你,女婿也养!”
钱一刀说话时,柴秀掐了他一把。
瞎说什么呢。
有弟弟在,什么时候轮到她一个姑娘给养老了。
钱一刀还是有点不放心,让钱胖虎跟上柴平看看。他别真的生气走了,店里还有客人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