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桃穿上厚棉袄往衙门走。
冯茗穿着衙差服把长剑抱在胸前,跟在她身后,会不会用两说,但架势绝对足。
他故意挺着肚子,狗仗人势的和人打招呼攀谈。
谈到第三十个人时,沈桃炸毛了。
“冯茗,按照你这个速度,咱们什么时候能走到县衙。”
冯茗嘿嘿一乐,“走,这就加快速度。”
进了县衙,衙差正在大扫除,这是沈桃头天安排下来的活。
新年总要有新气象。
见到沈桃,衙差纷纷弯腰打招呼。
沈桃逮住一人道:“去把老李叫过来。”
老李是衙门里管账的,得有七十岁了,前前后后跟过八个县令。
跟前几任县令时,他一个月有半月都不见人。只有上面派发银子了,他才过来给大家发月银并记账。
只因为,县衙太穷了,无账可记。
自从沈桃上任,老李才开始正式坐班。
若是再年轻几年,老李肯定不乐意。现在岁数大了,他反倒觉得自己被重用,被需要了。
最近时日,他来的最早,走的最晚,可见其努力程度。
老李腰间挂着个算盘,来到沈桃书房门口敲了敲门。
沈桃赶紧让他进来,给自己倒茶,顺势给老李也添了一杯。
老李受宠若惊,“怎能劳烦大人给我倒茶,使不得使不得。”
老头子生犟着掀开茶壶盖,把沈桃倒的两杯又倒回壶里,然后拎着壶给沈桃倒了一杯,给自己倒了一杯。
沈桃:……啊,这,刚才那茶她可是喝了半杯的,再折回壶里好吗?
老李倒是半点不嫌弃,端起自己那杯就喝。
沈桃淡定端杯,算了,人家都不在乎,自己何必多话。
沈桃直奔主题的问:“李叔,咱们账上还有多少银子?”
老李张嘴就来,“老夫昨日算了一回,账面上还余三万三百七十六两并二百个铜钱。”
嚯,记得真清楚,有零有整的。
沈桃挠头,她给乐安剖腹产赚的六万两按捐赠入了公账。再加上之前缴获的赃银,账上原有十三万两。
修渠不到两个月,就烧了将近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