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修把衙差全支走了,他们都不回来,大堂上除了趴在地上呻吟的“病号”,就剩下三位大人大眼瞪小眼。
汤新霁没说一句话,但嘴角轻蔑的笑都快压不住了。
董修脸涨得通红。
就在他准备亲自去看看时,一名衙差顶着压力回来报信。
董修:“仵作的验尸报告呢,还不递上来。”
衙差支支吾吾:“仵作他,仵作他……”
“仵作到底怎么了?”董修怒斥。
后堂传来响动,几名衙差把仵作给抬了上来。
仵作喝酒的时候是对着陶罐吹的,有不少酒都撒在他身上。
浓重的酒精味一下在堂上弥散开。
沈桃嗅出,这是当时匠人大会时一名酿酒大师提供的酒。
这种酒经过提纯,很烈,大多由商人倒手卖到边关给将士御寒,这仵作也不知道从什么途径搞到手的。
这般豪饮肯定醉的不省人事,一时半刻醒不了。
董修三两步走下去,手在仵作鼻子上一探,见还有鼻息,就一个巴掌呼到他脸上。
沈桃:“醉倒了不要紧,把验尸单拿出来就行。总不能他还没验尸,就已经把自己喝高了吧。
董大人,那你刚才说灾民喝了我下药的菜粥,病重不治而亡,是你杜撰的啊。”
董修斜眼去看衙差,衙差低着头说话支支吾吾,到最后几乎都听不到声音了,“属下,属下并未……并未找到验尸单……”
汤新霁冷哼一声:“我说董大人你是让我大开眼界。仵作喝的不省人事,连尸体都没验你就已经把案子审完了。
你这么能干,褚州刺史王大人知道一定会嘉奖你的。”
沈桃心想,汤大人你真是老阴阳人了。
人人都知褚州刺史王大人脾气不咋好。
还嘉奖董修?
你回去一宣扬,全朝都知道褚州的董修做事没章程,这让王大人把脸往哪儿摆?
不把董修屁股踹青,那都是他脚下留情了。
汤大人阴阳完董修,还偷偷冲沈桃挤挤眼睛挑挑眉。
就这一个动作,沈桃就知汤大人恼极了董修,和她是一条战线上的。
堂上情况焦灼,城门口也分外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