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母正在家中绣花,就看到小儿子提着书箱回来了。
往常这个时间谢智都在书院读书,怎么今天回来了?
而且看情绪还很低迷。
谢母想过问一二,可谢智显然不想说。
他拎着书箱进屋,目光接触到母亲担忧的目光,他心中不忍,强扯出一个笑:“娘,我没事的,书院人太多,没几个月就要院试了,我想在家潜心读书。”
当娘的哪有不了解儿子的。
谢母知道儿子对现在的夫子十分尊崇,若没发生什么事,他定不会这样心情沉重地回家温书。
她什么也没说,轻叹一声,“回家也好,好好温书吧。”
谢智关了门,把书箱中的书取出来,在桌子上放好。
他翻开一本书温习,只是一炷香过去,连一页都没翻过去。
谢母心中担忧,好不容易挨到谢父回家,她赶紧把谢智的反常告诉老伴。
谢父瞧了瞧儿子的房间,烛火顺着房门的缝隙透出来,屋里一片安静,没有翻书的响动。
谢父知道从儿子嘴里问不出什么,干脆去了他就读的书院,找夫子了解情况。
夫子羞愧难当,“怪我,都怪我。”
夫子把书院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谢父听。
谢父背脊佝偻下去,却语带感恩地宽慰道,“怎么能怪夫子呢?您对谢智的爱护我们都看在眼里,是我谢家对不住您。”
夫子:“哎!院试在即,谢智有读书读不懂的地方,可以晚上来找我答疑解惑。
你回去也多多开解他,切勿让他就此消沉下去。”
谢父拜别,只是回家的脚步略显沉重。
此时天已完全黑下来,小巷里少有行人。
农户早早歇下,小巷里一盏灯火也无,谢父只能靠朦胧的月光往家赶。
走到一处拐角,忽然闪过一道黑影。
谢父的第六感引得他回头张望,刚刚转头,就见一根木棍在他眼前放大。
只听嘭一声响,谢父踉跄地后退几步。
他用手摸了摸头,手上沾满猩红血渍。
他强撑着睁眼,看清了挥棍之人,他手指直直地指向他:“贺……”
他都没能把行凶之人的名字喊出来,就直挺挺地倒下去。
贺有章咧嘴一笑,牙齿在月光的照射下更显森白,好似吞人血肉的恶鬼。
他用力地在贺父身上踢了几脚,而后又挥着木棍在贺父头上补了几下。
直到他感觉贺父到了无可挽救的地步,这才扔了棍子,在贺父身上摸索起来。
他摸到贺父的钱袋子,里面只有几枚散碎铜板。
他倒出铜板,把钱袋扔在地上,呸了一声,“老穷鬼,身上就带这么几个铜子儿!”
抢完钱,贺有章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