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念眉这才想起来,荣安郡王府还背着郑柔儿的案子呢,因而问道:“那件案子,如何了?可查出什么人来了吗?”
褚芷浅吃了一瓣橘子,觉得不好吃,便放下了,用帕子擦拭着指尖说道:“要怎么查?能去参加我及笄礼的人,都是勋贵世家,这案子若不是郡王府的下人做的,便是他们做的,郑大人与郑夫人也是那不要脸面的人,但凡刑部问上哪个两句,他们便找上门去,说我们郡王府要冤枉了人,现在郑家正联合了许多的勋贵世家,找我们郡王府的麻烦呢。”
“这么严重?那你们要怎么办?”陆念眉并不知道荣安郡王府的事情,大白氏也不让沈瑾瑜与她说这个,便是沈瑾瑜与大白氏说起荣安郡王府的事情来,也要避着陆念眉说,陆念眉也就没在意,另外也是想着,怎么也是郡王府,不至于因为一个庶女的死,就牵累了多少,哪知道事情已经愈演愈烈到这个地步了。
褚芷浅叹口气说道:“我母亲本来递了帖子,要去长公主府,你知道的,上回我及笄礼的时候,是请了长公主来的,郑家这么闹,长公主也会跟着没脸,可我大哥偏偏没让我母亲与长公主说,只是道了歉,便回来了。
现在,京城里,关于荣安郡王府的谣言越来越多,说郡王府风水不好的,说我命硬的,还有说大哥撑不起事来的,更别说我父亲整日里就知道逗鸟了,我母亲也气得不得了,最近将所有的气性都发作在了吴姨娘与吴溶月身上。”
褚芷浅说到这里,才想到陆念眉许是不知道,因而笑吟吟的说道:“你不知道吧,我母亲将吴溶月嫁给吴姨娘的庶子了,以前他还招摇的很,现在恨不能夹着尾巴做人,可我母亲却不会饶过他了。”
“可即便这样,也不能解决了郑柔儿的事,郑家人显见是要与郡王府闹个没完没了了,说到底,她们郑家死了个庶出的小姐,总归是让人同情一些,闹得时间久了,只会对郡王府的名誉有损。”陆念眉没想到这件事情闹了半个月了,还没有解决完,眼看这都早春了。
“我也不知道我大哥是怎么想的,或是说……”褚芷浅面色阴沉了些,低声说道:“或是说,我们都不知道,皇上是怎么想的,按理说,我父亲好歹是郡王,是皇室宗亲,不该被一个朝臣这样欺负着,事情闹得这样大,皇上不会不知道,可皇上却什么也不说,由着郑家这么闹。”
“那你们府里的人都是怎么说的?”陆念眉拉了褚芷浅的手,轻声问道。
“能怎么说?”褚芷浅轻叹了口气:“母亲把怒火放在了吴姨娘身上,下个月,吴溶月便要嫁进来,我父亲这次也生了怒,只听了我大哥的,暂时不理会他们,可我听父亲身边的小厮说,我父亲给了皇上身边的公公,一个极品鼻烟壶,就等得了机会,踩郑家一脚,我大哥这阵子倒是比较忙,只是忙着处理刑部的案子,倒好像我们府里没有出事一样。
我去问大哥,郑柔儿的事情该怎么办,大哥却说,如今闹得这样沸沸扬扬的,也不一定是坏事,所以现在只有瑜……只有你表哥与薛荣之在跑腿。”
“郡王世子也不管吗?这倒是有些奇怪。”陆念眉随口说道,褚芷浅却以为陆念眉只关心褚洛然,因而试探着说道:“你病了,要不要我大哥来瞧瞧你?毕竟……上回我大哥拉着你去瞧郑柔儿的尸体,是有些不对,让他来给你赔个礼,也是应该的。”
陆念眉连连摇头道:“不必了,上回是我自愿去了的,我原以为能帮上什么忙,结果却什么也没帮上,反倒让郡王世子被姨母责骂,他不怪罪我,已经是极难得了。”
“瞧你说的,我大哥怎么会怪罪你?”心疼都心疼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