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二宁,兄弟我对不住你们,想我百穗一生下来无牵无挂,咋会成这样子嘛。”
血腥和暴力有时也会让人上瘾,那种将他人生命握在手上的快感,那种可怜的眼神和至高无上的权力,好像自己就是阎王爷,另一边招来的却是日军的怒吼。
“赶紧说,还有谁是游击队员,要不然太君要杀人了啊。”
一个年轻的日军从腰间拔出亮晃晃的军刀,插在咕嘟嘟冒泡的水中。
“这真是最后一次机会了,我求你们大家了。”
发亮的军刀挑破二宁破旧的衣服,皮包骨头的身体展现在村民面前。
“好话也说尽了,我也不想讲了,你们都是我的先人老爷,一个个都是铁匠铺的货,天生就该挨打。”
翻译官说完就悻悻的走开了。一个青年日军好似挑逗一般,并不急着杀人,刀刃轻轻的在二宁那瘦弱的皮肉上游走,沉醉其中,缓慢收刀,一会功夫,二宁忍不住的喊了出来,身上也像蛛网般,开始道道流血,一滴滴血珠从每一个毛孔中流出,不急不慢。日军收刀后像是欣赏一件艺术品般享受。看着一旁痛苦的弟弟,大宁大骂着眼前这个恶魔,而眨眼的瞬间,年轻日军又挥刀、收刀,不同的是这回不向上次那样缓慢,大宁的喊骂再也叫不出来了,鲜血成片的从喉咙那道刀线上涌了出来,下面的村民甚至来不急惊呼喊叫,生命已经在他们尚未流出眼泪的视线中熄灭。
“草他,我还能在这憋死嘛,造孽么,没出息的东西,早知道这样,那日里就该让我在土里闷死。”
鬼怪的灵魂此刻已经与年轻日军融为一体,只等眼睛一红,心就变黑了,下面蹲着的人们早已哭成一片,沸沸扬扬,而日军就像看戏一般,将早已准备好的热水,接在一个盆中,大宁在二宁的眼里无疑是幸运的,沸水从脖颈向浑身鲜血的二宁慢慢浇下,被烫过的皮肤瞬间扭曲变形,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喊叫,那声音把乡亲们的眼眶喊湿了,满满的泪花,哭声随着喊叫和着。
“这也是人干的事,媳妇你咋样了,这世道咋成这样了,别哭了,别哭了。”
二宁父亲发疯般的冲了上去,被旁边的日军一枪击毙,紧接着母亲也随之倒下,这血淋淋活生生的事就在他们这熟悉的村子里发生,像一把利刃从众人的眼睛里面杀进去,狠狠的可在血肉和骨子里,就算是块铁疙瘩,也要随之沸腾了,下面的村民有的早已经吓傻,捶胸顿足、抹鼻子擦脸,也有攥紧拳头准备同归于尽的,乡里乡亲、沾亲带故的亲人眼睁睁的死在眼前,任谁的心里也下不去,女人们呜呜哭着,嘶喊着她们亲人的名字。
“罢了罢了,人就是人,该活死不了,这就是命嘛。”麻木的双脚踢踏着,把那不争气的眼泪往袖子上一擦。
日军看着这越加混乱的场面,也愈加生气,非要把游击队找出来,而百穗这时也终于冲了出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