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可原本代表着吉瑞的雪花，仅仅只是在半空就已经消融。

天地一片阴灰，半空中弥漫着冷意。

文武百官上朝，脚步无声。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凝重之色，越是靠近皇宫，面色越发冷峻。

而顾子均，停下了脚步。

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变化，除了萧长风。

萧长风看着他，倒是有些讶异，他本来以为老者会多说一些什么，就算是改变观念，也需要一些时间。

倒是没有想到，这位三朝老臣，会如此的果断。

顾子均站在原地，似乎是看出了萧长风心中所想，微微一笑：“人若猪狗……”

“我虽久居这大夏帝都，可也并非不问世事。”

“大夏在薛家的手中就如华厦，看着一片奢华，实则……内里早已经败坏了，梁柱亏空，砖瓦破败……”

“我继续坚持，又有什么意义？”

萧长风这才明白过来，在顾子均的心中，其实早就明白了。

如今的大夏，已经不是薛家能够拯救的了……或者说，薛家就是大夏走向败亡的原因。

所以，他并不愚忠。

而萧长风的一句“人若猪狗”更是敲中了顾子均的内心。

他要的是百姓安居乐业，而不是薛家对百姓敲骨吸髓，所以，在明白了这件事之后，顾子均立即愿意离开。

只不过萧长风的另外一层意思，他也是拒绝了。

忠臣不事二主，顾子均不会去阻拦萧长风，但是，也不会帮萧长风。

祝福，已经是他能够做出的全部了。

而他的眼神之中也带着期盼，希望今后的大夏，能够在萧长风的带领下，走向真正的盛世。

也希望大夏的苍生百姓，能够真正的安居乐业。

“顾大人……”

萧长风沉默了下来，旋即扬起笑容：“我会的。”

“我不会让你失望。”

说罢，他让暗中窥伺的锦衣卫护送顾子均回家，而自己，则是走向了前方。

这条路注定是萧长风需要独行的。

顾子均目送他许久，而后，将官帽摘了下来。

他微微一笑，将官帽往上一扔：“大夏有萧长风，贪天之幸。”

而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