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二排长魏喜春回话,薛连长已经带着人往山顶爬去。
一边爬,一边向五连的其他人喊:“撤!撤到反斜面!”
王指导员也带着卫生员,抬着伤员往后撤。
我们有些楞,但扭头又看见一连的人已经在撤退。
他们比我们撤退的速度还要快,显得特别积极。
什……什么情况?
一排和二排的人全都一脸茫然。
但军人就要服从命令。
不管我们怎么想,现在接到了撤退的命令,我们就要服从。
于是大家短暂收拾东西,也不去管美军的尸体和那些掉落的枪支弹药,往山后撤退。
只有邓杨顺手捡了美军一个钢盔,戴在了自己脑袋上。
五次战役结束以后,志愿军没有再发动过大规模的运动战攻势。后勤便跟了上来,不仅有了更多的重装备,我们这些步兵也不用再轻装长途行军。
部队里装备钢盔的情况,便越来越多。
尤其是机枪手,本来就是在战场的第一线,最危险的位置,也是敌人重点打击的目标。
很多部队已经给机枪手装备了钢盔。
我们连还没有,邓杨便顺手顺了一顶。、
只是美军的钢盔很大,能盖住邓杨的半张脸。
我甚至怀疑,他带上钢盔还能不能看见前方。
撤到了反斜面并不表示所有人可以轻松下来,除了我们班被留在山脊监视情况之外,其他班排都变成了地鼠。
被炸毁的美军碉堡,在志愿军眼里也是宝贝。
大块的混凝土块用来做了防弹的墙体,裸露的钢筋被锯断带了回去。他们会被交给工兵的兄弟们,熔炼之后做成铁锹、镐头之类的工具。
就连美军修建工事的钢板被我们继续利用,搭在战壕上面,覆盖上土和木头,做成了新的掩体。
美军在自己阵地上屯了不少罐头、压缩饼干之类的应急食物,此刻全都属于我们。
这些美国兵,平日里总有新鲜的食物供应。那些午餐肉罐头和压缩饼干都是应急食物,放到发霉也很少有人去吃,倒是便宜了我们。
但是没有找到水果罐头,美军的水果罐头很甜,糖水最好喝。
三排的战士甚至在美军的一个被炸塌的碉堡里,挖出来两箱药品。
这可是最珍贵的东西,王指导员高兴地一蹦三尺高。
我们不懂,明明已经将整个阵地都拿了下来,但是为什么要撤回来。
这样一来,不就是将那边的整个斜面都还给敌人了吗?
不解的人不止我一个,二排长魏喜春直接去找薛连长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