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连丢了外围阵地这件事情,严重影响了连里的每一个战士。
本来大家心里都发着狠,想要将阵地夺回来。
而现在三排排长这样一说,直接让整个连部坑道里,彻底寂静了下来。
年纪大的党员骨干低着头,闷不吭声。
年轻一点的已经攥紧拳头,表情激动,却又无奈憋屈。
三排的几个班长听了这话,更是像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
薛连长看到这番景象,也只有叹了口气。初升连长没多久的他,却在战场上吃了亏,让他颇有些意志消沉。
第一次在汽车连见到薛连长的时候,还颇有些意气风发。现在却沧桑了许多,胡子拉碴不说,眼神中也少了两分神采。
指导员摇了摇头,跟全连的战斗骨干和班排长说道:“咱们新兵连的确是丢了外围阵地不假,但这次阵地上的调整,可不是因为上级领导不信任咱们新新兵连!”
听到这话,几个垂头丧气的班长,抬起了头,目光灼灼地看着指导员。
指导员又说道:“最近这一段时间,咱们和美帝的谈判再一次陷入了僵局。为了战俘问题,双方一直谈不拢,谁也不愿意妥协。于是,敌人在全线的范围内,向志愿军和人民军的阵地,发动了很多大大小小的袭击。不光是咱们这里,全线都有战斗,而且压力都不小。这一次啊,上级给咱们这里可不光是加强过来一个排,协助我们守阵地,还有……”
说着,指导员扭头看了看身后。身后那个年轻的陌生面孔已经吃完了饭盒里的疙瘩汤,正在以一种极度不雅观的姿势,舔着饭盒。
我们在前线战斗,本身的条件并不好,所以根本谈不上什么优雅和从容。但尽管如此,也从没见过这般吃相。
不雅观归不雅观,但他舔饭盒的样子,实在是太香了,使得看向他的人,都不由自主地生吞了口口水。
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饿了。而且恐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这么觉得。
潘楚瑜排长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边,小声嘟囔着:“等会儿去炊事班看看,还有啥吃的……这……这谁受得了。”
而似乎是感觉到了周边的异样,陌生面孔的动作再一次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