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苹果给了石连长之后，他先是很惊喜，但紧接着就一脸严肃地问我，是不是上树摘了苹果。

部队有严格的纪律禁止上述摘苹果，而且对于这种事情的处罚还挺严重，那我肯定不能承认自己犯错误啊。

我就说遇到了敌机空袭，钻了树林。那树枝和树枝上的苹果掉到我车上，我也没辙啊，总不能再扔了吧。

我说的信誓旦旦，一脸无辜，身边的张成发也连连点头。

但部队里打过几年仗还活着的，谁不还是老兵油子。石连长仔细一问，知道我回来的时候车上还有不少刚从前沿阵地送下来的伤员，他马上就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他肯定猜的八九不离十，但却没有当面拆穿我，我们心照不宣。

他只是皱着眉头跟我说道：“下不为例，以后躲避敌机也要注意保护朝鲜老百姓的财产安全。咱们入朝参战是为了保护中朝人民共同的家园，志愿军部队不是以前的土匪军阀，有严格遵守纪律。”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下次不会了，下次我钻树林避开苹果树。这次是‘意外’，这次是意外。”

石连长两眼一瞪，厉声说道：“少龇牙咧嘴的，以后也不允许出现这样的‘意外’。这个事情还要核实，如果是有主的苹果树，连里会出钱给老乡赔偿的。”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张成发脑袋简单，抢着说道：“连长放心吧，我提前仔细观察了，那几棵树是没人管的，上面都是杂树枝。”

石连长眼睛瞪得大大的，半晌说不出话来。

我抬头看着天上：“这乌云真白……”

把苹果交给石连长的时候，我自己还是有私心的。留了一个苹果，也就是最初张成发塞给我的那个，我并没有吃。跟石连长说完话之后，我就找到了臭不要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