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哪儿,我没怎么去过省城。”
“钟楼底下。”
“呦,那你还是个城里人,城中心啊。”
我想了想,说道:“其实也不算,我祖上太爷爷那辈儿,从山东迁过来的。最早在大雁塔的南边,后来才进了城里。葛姓不是西安的姓氏,蒋姓应该也不是陕西的姓吧?”
蒋指导员说:“我们家原本是四川的,好像也是那个时候翻秦岭,迁到了陕西。”
我笑了笑说:“陕西人被杀光了嘛。”
蒋指导员对我说这话,很是惊奇:“你还知道这个,那怎么最后又跑美军那儿去了?”
我心想,这怎么还是不信我。
“我真是6X军1XX师的。”
“6X军不都是河北兵和山东兵吗?没听说有过陕西兵。”
“我也不知道,新兵训练都没结束,就莫名其妙被安排上了火车。到了东北,才进了我们连。”说起上火车,我就想起了我的战友,焦建康和袁大志。
于是我跟蒋指导员讲起了火车上焦建康怂恿着袁大志跳火车,最后被老乡绑起来,送到当地武装部的事情。
蒋指导员笑着:“河北农村里出现俩陕西人,可不得怀疑一下是不是逃兵。”
我想起了焦建康。
可惜,最想活的焦建康,在穿越炮火封锁线的时候,被炸死了。倒是被骂成袁怂怂的狗崽子,到最后还活着。
可在临津江以南的一别之后,我和袁大志、小护士就彻底失去了联系。他们是死是活,我也不知道,但江北还是很安全的,他们应该活着。
只不过,我的胡思乱想被蒋指导员的话打断了:“你的确不是特务。”
我不喜不悲:“本来就不是。”
“那你是不是逃兵呢?”</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