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炖汤哪里有烤着香的?”
“就算是炖汤,也得有锅啊!”
“锅只有炊事班老程那儿有,你管他借锅全连都知道了!”
“一只兔子就这两口肉,全连也分不下呀。”
“什么全连?什么全连?”
“什么兔子?我不知道什么兔子!”
大冬天的,野兔也是瘦得没什么油水,但在火上烤了许久,还是滋滋冒油。
我们盯着烤兔子,眼睛直勾勾的。
“刀!”臭不要脸的喊叫着,自从他用上冲锋枪,就不再带刺刀。
我听见了,就忙不迭地从我腰间将刺刀抽出来,递给他。
他接过我的刺刀,在自己棉衣内里上仔仔细细将刺刀擦干净,这才在兔子身上划拉几下:“这么一下,烤的就更均匀了!啧啧啧,香!”
说着话,还将粘着油的刺刀凑到鼻子前闻了闻。我们在一旁看着,肚子叫的此起彼伏。
“别急别急,没熟呢!”这个时候的臭不要脸的却显得特别有耐心,可我们受不了。好几天没吃过饱饭,这时候闻着肉香,简直要冲上去抢。
好不容易将兔子烤好,看着被拷得红亮亮、油滋滋的兔子,我觉得我们才是饿狼。
臭不要脸的平日里贪吃,但是这兔子分得却十分公允,任谁也挑不出刺儿。我们六个人,一只野兔确实还不够分的,只能每个人过了过嘴瘾。
我们可不敢到了野战医院再拾掇这只野兔,只能在半道上悄悄干掉。
虽然没有盐巴和其他调料,但许久没有开过荤的我们来说,这已经是难得的山珍海味。
臭不要脸的扒着兔头,啃干净所有搁楞拐角里的肉,还嫌不过瘾,连骨头都被他嘬成了白色。一边吃还一边嚷嚷着:“太好吃了,皇帝老儿的满汉全席也没这个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