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第三次战役中的战斗中,击毙了劫持老百姓的南朝鲜军军官。那一次的战斗,我们班协助‘大拖油瓶’,引导炮兵成功炸毁桥梁,从而将溃逃的南朝鲜军彻底堵截在河边。团里单独对我们班进行了嘉奖,并且给我评了三等功。
带着崭新地奖章,我心里美滋滋的。
不过,没等我心里美几分钟,就被班长撞见。
我立了功,班长很高兴,但是看见我带着奖章瞎得意,就对我凶道:“瞎猫碰着死耗子,瞄准脑袋打着胸口,你这功立得脸红不?我要是你,当兵的枪打成这样,我都不好意思显摆奖章。”
我脸上一红,心里却承认班长说的话是实话。那一枪如果要是打偏了,后果可是不堪设想的。如果南朝鲜军官鱼死网破,那要多死很多老百姓,还会牺牲不少友军的战士。
不过,我这才刚上战场几个月就立了功,心里还是很高兴的。我把奖章擦得干干净净,仔细用手帕包起来,准备下次寄回家里。
最初我们入朝作战是带有保密性质的,刚从西安出发的时候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部队坐火车是要去哪儿。不只是我们这些新兵, 有些老兵和军官都不知道是要入朝参战。
不过二次战役之后,志愿军入朝参战已经不再是秘密,于是很多部队就允许写书信回家。我想将我的军功章托军工的兄弟给我娘寄回去,也想跟她老人家报个平安。
打仗的时候,光顾着拼命活下去,脑子里都是怎么消灭敌人,眼睛里都是枪林弹雨,顾不上想家。尤其是行军作战的时候,天气严寒,又长途行军,人累得连话都不想说。有的兵走着走着就倒在地上,倒了就再也起不来。整天把自己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哪里还能想着给家人报信呢?
不过现在我们将美军打得溃退几百公里,从鸭绿江边一路打到三八线,又越过三八线乘胜追击,几乎要逼近到三七线。战役结束后,部队正在休整,我便疯狂地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