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是在天子面前被揭了老底。

虽然他酷爱耍赖的作风，行军打仗时喜欢用赖皮战术，这一点在军中是出了名的。

但问题是名声在外是一回事，当着皇帝的面被揭老底又是另一回事。

本来就有点醉醺醺的程咬金，这下脸色更红了。

"王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程将军怎么能算黑帮老大，应该是英雄盖世才对！"

王辰趁机又给程咬金倒了一碗酒。

"那你先喝着，喝完了告诉我，怎么个英雄盖世法。"

程咬金急于挽回面子，顾不上喝酒不喝酒，端起碗一口干了。

然后舌头打结地说："首先论武艺，我们程咬金将军是大唐第一猛将，这是当今天子都承认的！"

"当年大唐统一全国时，程咬金将军南征北战，能在千军万马中来去自如，打得敌人人仰马翻。"

"他惯用两把宣花大斧，当今世上恐怕很少有人能抵挡他的斧头。"

王辰立刻用质疑的语气说："大唐第一猛将？"

"我看未必吧

程咬金刚放下酒杯，陈王辰立刻拍案而起，目光直逼王辰。

"什么秦叔宝、尉迟恭，我家程将军一斧子下去，一个都不用三招。"

"就凭他们俩，也敢跟我家将军争夺大唐第一勇士的称号，简直是嫌命长！"

程咬金酒意微醺，加上受不住激将，话语便随性而发。平时他爱耍赖，但这类夸大的豪言壮语，清醒时他是不会说出口的。

李世民看着这一幕，有些不忍，右手撑在桌边，掩住额头。他知道，如果秦叔宝二人听见这话，恐怕会直接找上门与程咬金较量一番。到时候，程咬金的招牌三斧恐怕就不那么管用了。毕竟，那三斧的套路大家都心知肚明……

程咬金自吹自擂一阵后，突然瘫倒在椅子里，大声喊道：

"王兄弟，你还年轻，不了解当年的事。我当先锋时，程将军的英勇我可是亲眼所见。"

"他在战场上，一斧一个敌将，策马纵横，横扫千军。"

"攻城掠地，讨伐叛军，智勇双全，计策层出不穷。"

"就说那洛阳的王世充，势力庞大，用兵如神。"

"麾下猛将如云，把各处关隘守得固若金汤。"

"可就是这样的人物，在我家将军面前还不是败下阵来，只用一天，西面的关隘就失守了，为大唐统一立下了赫赫战功。"

......

在程咬金心中，这一直是他引以为豪的往事，每次提起当年的战功，他都会炫耀一番。然而，他话音刚落，王掌柜并未如预期般惊叹，反而露出一丝疑惑。

"老金，我怎么听说的版本跟你不一样？"

"好像都说程将军当年能攻破关卡，是因为找了一群青楼女子。"

"然后他带着一队士兵穿上女装混进去，假装过路的，才骗开了关卡。"

"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你那时候不会也在里面吧？"

程咬金闻言大惊失色，全身颤抖。天哪，这么私密的事，王掌柜怎么知道得如此清楚？难道真的传遍天下了？完了，他的名声这下毁了。他程咬金确实干过这事，当年为大唐征战时，类似的手段用得不少。

不是假扮敌军增援，就是冒充过往商人，最夸张的是伪装成青楼女子，引诱敌军开门。对他来说，使用这些手段毫无心理负担，毕竟兵不厌诈，只要能赢，他无所畏惧。也因此，他得到了“混世魔王”的称号，不仅因为三斧的勇猛，更因为不在乎手段的正邪。

然而，名声一旦传开，听起来就不太光彩了，他的卢国公形象岂不是毁于一旦？程咬金猛摇头，坚定地说："不可能，绝对没有这回事！"

"我老金当时只是先锋兵，有这等事我肯定第一个知道！"

"肯定是你在哪个茶馆听来的胡言乱语，我看那些说书人就是为了吸引听众瞎编的。"

王辰对程咬金究竟是豪杰还是恶霸并不在意，他只是想逗逗这位老金，调侃一下新来的客人。于是，他拿起酒坛，又给程咬金倒满一大碗。

"好吧好吧，你再连喝三大碗，我就信你。"

"不然明天我就满城宣扬，说程咬金只会用流氓战术。"

"也不知道传说中体魄强健的卢国公，伪装在一群青楼女子中会是什么样子。"

"可惜我当时不在场，不然真想亲眼看看，说不定还能画下来。"

程咬金闻言，立刻打了个寒颤。这也太狠了，他听得都发抖。当年为了骗开城门，他已经不顾一切，那画面他自己都无法忘怀，实在不堪入目。

想到这里，程咬金连忙向王辰拱手。

"好了，王兄弟，你饶了我吧，这三碗酒我喝了！"

说完，他拿起桌上的酒碗一饮而尽。

"咕噜！"

"咕噜！"

"咕噜！"

"嗝！"

这种烈酒，程咬金连喝三大碗，打了个酒嗝后，人已经有些晕乎。原本还稍有清醒的他，现在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王辰还不罢休，又给他倒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