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那走江鲤还有点本事,把那小舟掀翻后便消失在茫茫长江的波涛之中,不见了踪影。
等得几人被拖上水来,朱元璋对着冯国胜笑骂道:“都多大的人了,没个正形。”
冯国胜笑道:“看着这畜牲稀奇,想捉来献给主公,不想这畜牲甚是滑头,竟让它跑了,让主公见笑了。”
刘伯温此时附耳悄声对朱元璋道:“主公,这出师便覆舟不吉。”
朱元璋面色凝重,“那当如何?”
刘伯温正色道:“主公,此次发全城之兵去往洪都,应天空虚,属下以为,当留一悍将,坐镇应天,以防不测!”
朱元璋想起冯家兄弟,兄长冯国用已殁,此去洪都凶险异常,若是冯国胜再战死沙场,实在是愧对他兄弟二人。
便向冯国用道:“国用兄弟,刘先生的话你也听到了,本公命你坐镇应天,你到太平便带些兄弟登岸,返回应天,务必确保应天无恙,若有差池,本公拿你是问!”冯国胜领命而去。
天刚蒙蒙亮,洪都城墙之上,已经汇集了所有可战之兵,人数不足三千,人人带伤。朱文正浑身浴血,连汪广洋都上了城头御敌。
朱文正一把钢刀杵在地上,钢刀依旧焕发着寒芒,每次杀完敌,他都会把他的刀擦的锃光瓦亮。
他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正经睡觉了,也记不清打退了汉军多少次冲锋,甚至都记不清守了多少天了。
但他的眸子依旧泛着精光,依旧露出桀骜之色,他依旧很兴奋,感觉身上的每一滴血都在沸腾。
他开口问身后的汪广洋,“汪先生,我们守了多少天了。”
汪广洋回道:“八十四天。”
“援军还有多久到?”
汪广洋叹了口气,“按张千户所说,三天前应该到了。”
朱文正咧开嘴笑了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齿,这抹雪白在他满面血污的脸上格外显眼,格外瘆人。
“粮草还有吗?”
“两天前就没了,马都快杀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