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面之所以会把那块宝贝怀表留到现在,无非就是起一个睹物思人的作用。
他虽不记得那怀表上的女孩,但却是真把那怀表视若珍宝。
这番话说的一点儿也不像他。
再说,出家了就不能娶妻?
万佛门从来没有这项规定。
合欢不信,对铁面曾经了如指掌的秦吞月更不会信。
“郑榆生!”
秦吞月按下那为她擦泪的双手,转过头来又给了铁面一巴掌!
她实在是气急了。
铁面低着头没反应,应当是自认理亏,任由她打。
两人曾经有多要好,现在就有多陌生。
“……好,既然你不想记起来,那这块表你也不需要了吧?我给扔了怎样?!”秦吞月突然将怀表对准窗口,像在嘲讽刚刚失控的自己。
铁面点点头“秦姑娘随意。”
……
天色晚了,凉意终于爬上众人心头,街头被上了一层夜晚的调子。
一块老旧的怀表就这样被丢进了黑暗里。
合欢连带着铁面和那壶酒都猝不及防被秦吞月赶了出去。
铁面仍旧和木头似的,也不说话,反倒是合欢被他连累惹了一身臊。
“铁郎啊铁郎,你怎么想的?”合欢暗叹一声晦气,推了他一把。
觉得铁面不争气。
毕竟再怎么说,虽然攻略秦吞月是他的任务,但毕竟一个天降的女人没有陪伴他十二年的同门师兄弟来的亲。
他还是有些想看到铁面得到一个好结果的。
“……合欢。”
“嗯?”
“我毁过容,也过了三十五,不是会冲动的年纪。
就算是听人这么说,脑子里也丝毫想不起来从前的事。”
“所以——”
合欢接话点点头,让铁面继续说:“猜来猜去我和她的从前左右不过是情之一字。
虽说万佛门不禁弟子自由恋爱,但……”
“但是你不想耽误她?”合欢高低一挑眉,接上话。
“嗯。”
“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我没有记忆,如何与她相认?”他补了句,“况且,我觉得铁面和郑榆生,应当是两个人,我不能作为郑榆生承载记忆。”
说来
铁面自进入万佛门那一刻起就有了面具,合欢知晓他有秘密,自己也有,所以十二年来他从未见过铁面面具下的脸。
他既然说毁容了,那就当毁容了吧。
铁面怎么毁的容,毁在哪儿,谁都不知道。
“这些事与一个情绪上头的人讲肯定是讲不清楚的……倒不如现场编一个万佛门门规来得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