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亚夫还想反驳,却被张辟疆制止了,他们来这里是为了探查匈奴人的军事力量,不是来这里争谁是儒家的正统。
而且在他看来教化之道本来就是要因地制宜,因材施教,现在匈奴国的人读《论语》,说汉语,本身就是最好的教化了,至于儒家的异变,对整个大汉的文明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
因为匈奴国的高层要他拖住大汉使团,所以金日狄后面还带张辟疆他们,观看了泉州的纺织工业区。
这个纺织机在张辟疆他们看来是极其落后的,里面用的是大汉十几二十年前的蒸汽纺纱机纺织机,属于大汉全面的淘汰的货。而这在匈奴国却已经算是最先进的机器了,都是大汉海商帮忙运输过来的二手货,虽然比不上大汉现在的蒸汽机,但用还是能用的,而且效率还不差。
匈奴国纺织作坊极其小,有个几台机器,几十个工匠,就是一个纺织厂,但这片工业区的纺织厂却极其多,连绵起来有几百家。
这些机器周亚夫等人虽然看不上。但这些纺织机却是独一档的存在,泉州正好处于全球航海线的中心,不管是进口还是出口都极其方便,纺织业需要的棉花等原材料,匈奴国能自己提供一部分,还能从天竺购买一部分,然后这些原材料被纺制成棉布,麻布,在出口到整个世界岛中心的各个国家,靠着生产技术上的差距,泉州成了匈奴国的纺织中心,每年能生产上千万匹布,其中一大半匈奴人自己使用,另外的一半则用来创汇。
纺织业成为了匈奴人的支柱产业之一,甚至给大汉的纺织业也造成了一定的威胁,匈奴国的技术虽然还比不上大汉,但最起码技术上没有代差,而双方在人力成本上,匈奴国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大汉纺织女工的俸禄是匈奴这边的0倍以上,而纺织业又是人力成本占主导的行业,更不要说这一路的运输费用了,这两种因素叠加上来,大汉的棉布根本占据不了优势,匈奴人的这个纺织区,基本上把大汉的棉布驱赶出这片土地了,只有丝绸还能维持利润。
而泉州乃至整个匈奴国技术含量最高的,就是炼油厂,全套的炼油设备,全部都是从大汉陈郡进口的高档货,军臣专门去大汉高价雇佣的大匠负责安装,培养工匠,就这一个炼油厂,匈奴国付出了十亿钱的代价。
当初军臣为了建设这家炼油厂,把匈奴国的国库都搜刮的干干净净,空的能把老鼠给饿死,为此匈奴国增加了一成的税收,导致匈奴上到贵族,下到百姓都对炼油厂咒骂无比,认为这个工程会把匈奴国给压垮。
同时也觉得大汉这是在欺负他们匈奴人,一个大匠的俸禄明明是000钱,来到他们匈奴就变成了万钱,这个价格比他们匈奴国的郡守收入都要高。
而且一个铁罐子就要几百上千万钱,用黄金白银制造的罐子也不过如此。匈奴人亲切的把这种罐子称之为黑金罐,意思说大汉卖他们这个罐子心太黑了,二就是说这罐子的价格堪比黄金了。
军臣也有败家王子的称号,匈奴的贵族认为军臣被汉人忽悠了,花费了天量的财富买了一堆没有用的罐子。甚至有不少匈奴的贵族觉得,军臣在大海汉待了几年,已经被汉人同化了,事事以大汉的利益优先,这样一个王子不适合领导匈奴人走向强盛,因为这个炼油厂军臣匈奴单于的继承位置都摇摇欲坠了。
但当炼油厂开始运作之后,情况就立马反转了,这个炼油厂每年炼制0万吨石油,为整个匈奴国提供了煤油不说,又为匈奴国四周上亿人口提供煤油,天竺的煤油,塞古琉国,安息国,甚至迦太基,罗马都用匈奴人的煤油,这为匈奴国创造了天量的财富,每年的产出超过了0亿钱,其中利润有两至三亿钱,一个炼油厂的收入比匈奴~个郡都要多。
石油行业已经成为了匈奴国最重要的支柱产业,造就了泉州这个匈奴国最繁华的城市,为匈奴国后面工业化发展提供了宝贵的资金。
军臣也名声大噪,整个匈奴国上下再也没有人敢反对军臣对工业的发展规划,军臣匈奴单于继承人的地位也无人可动。
张辟疆他们在泉州停滞了半个月之后,他们终于可以坐上火车去匈奴国的都城新曲阜。
匈奴人虽然不愿意自己本国的铁路和大汉相连,但不代表匈奴人没有铁路,沙郡是匈奴的经济中心,匈奴国一半的财政收入都是这个郡提供的。为了控制沙郡,新曲阜和泉州是有一条00里的铁路连接在一起的,而铁路沿线则是一个个光报站,他们能让匈奴国任何信息在一天之内传递到都城当中,铁路系统,光报网络是有维持匈奴人统治的核心。
而且匈奴国内部虽然建不起铁路网,但却有一条非常完善的轨道网络,对现在的匈奴国来说,木轨更适合他们,一方面木轨的价格更低廉,只有铁轨的几十分之一,二就是匈奴国大部分的领地都干燥少雨,木轨能使用的年限更长。以此时匈奴国的货物运输量,木轨就能满足需求。
坐在火车上的张辟疆,看着铁路,光报站,沿途开阔的田地,这其中有种植小麦的田地,也有种植棉花的田地,这些田地看上去郁郁葱葱,根本望不到边际,每个田地间隔一段的地方,就可以看到一个个露天的井口,匈奴国的农夫用他们本国生产的陀螺机,把井内的水抽出来,浇灌自己的土地。
显然这这片广袤的土地下看不到的地方,有一个庞大的坎儿井网络,来滋养着这片大地。
张辟疆对周亚夫道:“几年前某来匈奴国的时候,他们还没有这条铁路,沿途的田地也没有如此多,更不要说四通八达的坎儿井,普通百姓也能用的起的抽水的陀螺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