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按最底层的身份准备吧。宁可多了,别备少了。用不上的,老祖自己总能安排出去。别让老祖想要啥不凑手。
我看也别指着今儿一天了,咱们连着祭七七四十九天,大祭。”
最小的小孙子才十岁,跟听故事似的,偷着问旁边的姑姑,“老祖会是啥身份呢?大小姐?丫鬟,还是被大少爷嫌弃的土妞?或者是留学的洋小姐?”
她姑姑摇头,“那谁知道呢,除非老祖再托梦。”
……
他们老祖现在且托不了梦呢。
“咳咳咳……”
呛死又复活的那个难受劲儿,别提了。
不等反应过来睁眼,耳朵边上叭叭叭的就开始了。
“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好了。哎哟,你个不省事的孽障,是要急死我和你爹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活了。”
这是亲妈,向来不管事儿,活得跟隐形人儿似的,难得这么有活力。
“完犊子玩意儿,你以前的精神头子呢?以前的能耐都哪去了?多大的事儿你就寻死觅活,至于的吗?他娘的,程迟那小子长成花儿了还是咋的?老子给你找回十个来了。”
这是亲爹,不愧是胡子下山的老土匪。
“哎呀,大哥,嫂子,可别骂孩子了。才开化的河,人下去就得冻死,能救过来,就是咱们闻溪福大命大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说,谁遇上这事儿能那么轻易想得开,可不兴再骂孩子了,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啊?死是他自己死的,这兵荒马乱的,哪天不死人?”
这是二婶儿。
“都闭嘴,孩子才醒,快让老五给看看,活过来就谢天谢地了。显你们不是哑巴了。”
这是老太太,亲奶奶。
果然就消停了。
有人把脉,过会儿,是亲爹的把兄弟五叔的声音,“水吐出来就没啥事儿了。躺一天,养养,不用吃药。喝点粥,整个参汤,攒攒劲。别整油腻的。”
五叔自己就是药罐子,久病成医,原来就是山上的大夫,下山了又是大夫,又是家学的先生。
身上实在是难受,陆闻溪没睁眼,喝下不知道谁送到嘴边的粥,躺下就睡过去了。
脑子里浑浑浆浆的,全是原身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