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周召的话,顾正臣多少有些恍惚。
这情节似乎很是耳熟,在红旗之下的世界里,底层不也又发生这种事,什么所,什么局赊人家多少年饭钱不给,硬生生将人拖垮,上访都能给抓起来,连个诉求都无法对世界喊出来。好在红旗之下渠道多,总有光明普照的那一天。
可在这大明,在这广东,你去哪里声张去,去找谁申诉去?
好像这一套戏码如同一种可以遗传的疾病,一代代传了下去,这贪婪欺民的把戏,总无法杜绝。
顾正臣收回思绪,看向朱棡“若他所言属实,你认为广州右卫该不该给他们结账?”
朱棡回道“这世上哪有白吃白喝的道理,先生不也教导过,任何官员、胥吏、杂役,都不能擅自拿群众一针一线。这广州右卫的人如此做派,显然是没将律令法条放在眼中,抓起来,该如何判就如何判才是。”
周召刚想说话,便听门外传出嘈杂声,随后便听到沉重的脚步声,呵斥路上行人避开的声音,脸色不由得一变,赶忙说“他们搬来了救兵——”
顾正臣端起一杯酒,缓缓地说“来了啊,那就将动静闹大一些吧。声音大了,听到的人也多,免得一些人耳朵不好使,听不到咱们来了。”
萧成喉咙动了动,拿出帕子擦着手“我吃饱了,正想活动活动。”
顾正臣点了下头“不要闹出人命,毕竟都是大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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