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哈哈。”
顾正臣爽朗笑道“我水性不好,曾在湖里死过一次,不知道为何又活了过来,眼下只想成为大明地基里的一块砖。所以,有人招惹我的时候,我通常都是——拍死他!”
李宗风看着语气突然变得冷厉的顾正臣,浑身打了个哆嗦,一弯腰,转身匆匆离开。
顾正臣目送李宗风离开,转身看向严桑桑。
严桑桑后退了一步,有些惊惧“你刚刚好是吓人,李宗风是个不错的人,你为何要和他说那些话,又为何撒谎。”
“撒谎?”
顾正臣眨了眨眼。
严桑桑点了点头“你说在湖里死过一次,这摆明是骗人。”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谁说这一定是骗人,你怎么知道我没死过?好了,你也莫要留在这里了,连夜去双溪口陪陪林诚意吧。”
严桑桑并不相信顾正臣死过的话,见顾正臣提到林诚意,点了点头“权当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此事了却后,我会返回金陵。若是有缘,罢了,还是与你无缘的好。”
顾正臣就是自己的克星,是个瘟神,见第一面就差点被他的护卫给打死,活着离开吧,结果又遇到海寇,小命几乎不保。
自己在山里修习多年,什么时候受过如此严重的伤,两次差点没命,全都和他有关。
不见面了,再见面,估计死翘翘,没人收尸的那一种。
顾正臣没有挽留严桑桑,林诚意身边总需要一个人扶一把。
秦松从屏风后走出来,低声问“是他吗?”
顾正臣走向桌案,叹息道“他是一个渔翁,这洛阳镇就是鱼篓,而我们就是被请入鱼篓的人。他不是一个简单的人,我低估了他。”
整个洛阳镇,除了李宗风外,没有谁能清楚顾正臣的一举一动,尤其是有些举动只发生在李家之内。
一次又一次事故,其实是一次又一次破绽,没有谁能在如此频繁的动作里做到毫无痕迹。
虽然没有更直接的证据,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宗风在为其他人办事,而这里的其他人,不希望自己待在府衙。
只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府衙里审讯人的消息恐怕也遮不住了吧。李宗风又能拦自己多久?
秦松、梅鸿等人调查过李宗风,也调查过师爷李承义,并没有发现其问题。
可现在看来,当初的调查未必是对的,这说明两个问题,一个是秦松等人的调查过于表面,没有深入,二是李宗风隐藏得太深,知道其与幕后之人关系的人少之又少。
让顾正臣有些不明白的是,李承义到底知不知道他父亲李宗风这些事,对李宗风的所作所为是否知情,更极端一点,李承义是不是鱼饵!
虽说顾正臣招募了李承义做了师爷,可也仅限于用李承义处理府衙的卷宗,厘清案情,找出卷宗与招册中的破绽、疑点,辅助自己更好判案,对于机密的事,如秦松、梅鸿等在外面抓人,如节制泉州卫,如身怀“便宜行事”的旨意等等,这些并没有对李承义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