拇指和食指松开了他的脸，手掌轻轻伸展开来，不轻不重的给他揉着脸。

站的太累了，就一屁股坐在他的床头边，另一只手给他梳理炸起来头发。

少年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看着她，生怕她真的要走，说出那句话后他很快就后悔了，他不想张敏敏去找李思，更不想让张敏敏做李思的姐姐。

“多少年了啊，我只有在你这里是个香饽饽，哪还有人想要我做姐姐啊！”

“你乖乖的好不好呀？”

听到最后几个字，顾屹僵硬的身体蓦然一松，周身的冷戾痕迹消散了许多，握紧的拳头也逐渐放松了力道。

口中发出细若蚊吟的一声“嗯。”

小崽子都这么乖乖的了，张敏敏也把想问的问了出来。

关于昨晚她看到的场景，现在都还有些心惊胆战。

听着她的描述，顾屹慢慢陷入沉思，她看到的，应该是他来这里后的第二年。

“什么？不是昨晚？”

“当然不是了，姐姐看到是监控录像，又不是实时的？”少年撇撇嘴。

….…好个李思，整得她像个傻子似的，张敏敏心里偷偷记仇。

“那也不对吧！视频是几年前的，那为什么你现在躺在这里呢？”

“这也只是平常的训练。”他不敢说，这次他比录像里还要惨。

张敏敏记得李思昨晚说过，顾屹是不要命的训练，不给自己留后路。

“你……”斟酌了许久，她还是想直接问。

“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

少年抬头看着她的脸，许久，他笑了，嘴角弯弯，眼神明亮，灿若繁星。

当然是为了将来能够更好的出现在你的眼前啊，姐姐。

“因为我想变得更强大，以后再也不被别人欺负啊！”

“你疼吗？”她又问。

顾屹知道，眼前的女孩知道他年少时期的所有伤口，所以总是这么心疼他。

他疼吗，其实真的好疼，每一个黑暗的夜里，每一次无情的车轮训练后，他都疼的死去活来。

可是离开她之后，他再也没有喊过疼，因为他知道，这世间，再也没有人会像她一样心疼自己。

只有她一人，愿意给他这样的偏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