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彻底明白了，之前还以为自己算明白了梁湾的不在意自己。

现在才是真的看清楚了，没有痛觉，毫不在意，随意处置。

好歹张起灵是知道自己包扎伤口的，她则是利用这一点消耗自己。

“死亡是终点，你的母亲已然死去。”

梁湾不明白，所以说的话也显得冠冕堂皇。

老痒双眼发红，死死盯着梁湾，像是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你懂什么，你就是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你以为自己披上人皮就是人吗？！”

梁湾神色怔愣，看见老痒眸里的讥讽和嫌恶。

手不自觉松了力气，老痒趁机反攻，黑瞎子上前一脚踢开了他。

回头看向梁湾，她很不对劲。

刚刚的话让她晃神，怪物。

黑瞎子也被人这么骂过，但他只是觉得那个人自找死路。

按照梁湾表现出来的行为处事，她面对老痒的话，应该漠然，不该这样。

“梁……”

“所以，你在青铜树里知道了什么。吴邪的想象力是你需要的，仅是这一点不够。

青铜树又告诉你什么，让你不惜一切代价都要带他到这里。”

梁湾神色依旧，就那么无波无澜地看着老痒。

青铜神树，孕育出鬼胎，让老痒带来吴邪又想做什么。

青铜门。

吴邪还没见过，但现在的计划，张起灵是要去青铜门的。

黑瞎子也知道青铜门，再造青铜门。

“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

梁湾突然变了，冰冷威严，极强的压迫感让吴邪想到了他的二叔。

那浅茶色的眸子在琥珀的光芒下染上些许赤金，高不可攀，宛若无情的神女。

呵。

一群找死的蠢货。

所有思绪在脑海里过了一转，梁湾迈开步子靠近老痒，离他只有一步时停下，

“我很讨厌未知，那会让我恐惧。但知道未知来源，我却不害怕。”

她的话语焉不详，眉眼却凝聚着凌厉和寒意。

居高临下，老痒看到了梁湾那没有一丝情感的眸子，眼里却浮现自嘲，

“你就是那个意外，你就是一个怪物！怪不得，怪不得哈哈哈……”

老痒笑得自嘲又疯魔，他一早就知道自己母亲回不来。

可他就是靠着那份记忆中的情感坚持下来，现在是梦灭的时候，却又极其对不起吴邪。

“吴邪，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