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若星却觉得奇怪和不解。
她深黑的眼珠一瞬不瞬盯着王柏林,脸上带着一丝天真的困惑,仿佛想从他脸上探寻到什么谜题的答案。
她想不明白。
为什么他可以在伤害了别人之后,还能坦然出现在受害者面前,惺惺作态地表现他的“善良”,恍若置身事外的无辜路人。
她也想不明白。
为什么连一母同胞的亲兄长溘然长逝,他都能无动于衷,明明已经来到了殡仪馆之外,却连进门送一枝花的功夫都不肯。
他为什么能这么虚伪,这么冷血,这么令人作呕呢?
郑若星实在想不明白。
他如今逢场作戏,是还想套出她嘴里关于剧情的话吗?
一股强烈的怨气突然从胸腔窜出,澎湃汹涌,不容忽视,叫她一瞬间想将这个衣冠禽兽骂得狗血淋头,想将这个斯文败类的假面彻底撕碎,但……还不等这怨念从喉间、从四肢百骸发泄出来,它就自己散了。
她太累了,已经失去了怨恨的能力,包括与之对应的一切指责泄愤的行为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