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双手握紧轮椅的扶手,冷汗让我的手心变得滑腻,指尖蜷曲发抖。
“如尘……”苏遇上前蹲下身体看着我。
我低声重复着一句话,“她到底想怎么样?她到底想干什么?她……”
那个孩子要是生下来,是不是就和我一样,被妈妈当做武器肆意的破坏别人的家庭,然后抢夺着不属于她的一切。
到头来,妈妈还要摆出受害者的姿态,诉说着她付出的感情和年岁,让这个孩子和我一样被动的活着。
死了也好,死了就不用想我一样痛苦。
明明是一件悲哀的事情,我却流不出一滴眼泪,只有悲愤,浑身止不住恨意的颤抖。
凭什么?
凭什么妈妈犯下的一切,要我来承担?
妈妈被人推了出来,她的麻醉还没有过去,整个人像是睡着了一样,除了脸上和手部的擦伤,便看不到被子下面的伤口,但她却睡得很安详。
我不由得盯着她苦笑一声,全世界都被她闹翻了,她却还能把一切问题毫不自责的推到别人身上。
有个护士说明了情况,“麻醉退了以后,可能会有些疼,到时候注意休息。”
疼?
那太好了,妈妈就是太不知道疼,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犯同样的错误。
护士然后又问一句。
“你们谁去缴费?”
“我。”我有气无力的开口。
护士把缴费单递给了我,看着上面的钱,我继续深吸一口气。
但是不想苏遇和蒋鸽再帮我,因为我很明白这样的事情到不了头的。
我看似平静的开口,“你们去病房等我。”
苏遇和蒋鸽抬起的脚步又放了下去,我跟着护士往前。
护士指着电梯,“你去楼下大厅窗口缴费。”
“护士,我能不能晚点交?我今天来的太着急了,所以没有带钱和卡,我过两天一定把钱交齐。”
我能听到自己声音在颤抖,但是我只能哀求,我必须争取时间去赚钱。
“这样啊,我也做不了主。”护士很为难。
“或者等我妈妈醒过来了,我就问她要一些补上,我这两天一定把钱交上。”
如果还可以像以前一样软弱,我甚至可以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