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抬脚单脚挂在椅子上,裙子翻起露出了紫红的内裤,动作粗鄙,她却毫不介意。
我撇过脸不看她,盯着斑驳的墙面,窗外的光亮照进来更加破败,就像我一样无法活在阳光下。
“我知道了,听妈妈的。”
妈妈抬手捏着我的下巴,让我与她对视。
妈妈纹眉绣眼线的眉目失去了年轻时的灵动,双眸变得猩红浑浊,眼角挂着岁月的痕迹,浓重的眼线让她的双眸看上去更加的毒辣。
“许如尘,别妄想撇开我!去买菜给我做饭。”
我被妈妈推到了地上,脸上的汗水沾了一脸的灰尘,火辣辣的刺痛。
我捏着手里的一百元,抬袖擦了擦脸颊上的灰,粗制的衬衫擦过脸颊,像是擦下了一层皮一样的干疼。
这个城市房价贵,似乎忙碌的人都习惯了蜗居,妈妈找到的房子很旧,厨房都是公用的,而且密不透风,烧一顿饭感觉像是下雨淋遍全身一样。
妈妈坐在房间里看电视,看到饭碗端上桌才坐下,指挥着让我把房间收拾一下。
我擦了擦汗,继续埋头苦干,饥肠辘辘的好不容易弄好刚坐下准备吃饭。
妈妈摔筷子瞪着我,“滚!让你吃了吗?你应该去吃岑家的,耗光他们家每一分钱!”
她目露凶光,说起岑家就流露着妄想一般的嘲讽。
我一口没吃,汗水沾在浑身的伤口上刺痒难忍,收拾好一切才离开了这里。
此刻,外面的天都黑了。
公车也没有了,我身上的钱要省着用,忍着肚子饿,我只能走回了学校。
出租车十分钟的路程,我走了一个多小时,最后坐在学校路边的梧桐树下,仰着头看着被遮蔽严实的星空。
树叶之间还能看到清亮的月光,瞬间眼眶就泛起了模糊。
仰望着用力呼吸,想压下心口的酸楚,可是却觉得自己快要窒息。
我跑了这么远,渴望的蓝天,却在一天之间被打回了原形。
“谁?”手机的灯光照了过来。
我无措的起身,撇过脸擦了擦眼角,“我现在就走,我不知道这里不能坐人。”
“许如尘?”
这是蒋鸽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