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拿回一切,需要的不过是放下那一点私心。

眼前一张张脸上都写满了不解。

唯有周敞前所未有的清明。

她一把上去从袁韵手中抢过来元亓当年的留书,最先入目的是第一行:“朝朝暮暮,岁岁年年。”

看到这一行字,她忍不住笑意更浓,脑子里冒出上辈子就已经忘干净的诗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胭脂谁与匀淡,偏向脸边浓。如花似叶,岁岁年年,共占春风……”

都是她蠢,浪费了多少时光。

周敞余光又扫到金丝楠木锦盒中的另一张纸。

这金丝楠木锦盒之中原本只装三样东西——合抱连枝玉佩、元亓的留书,另外还有一张是……

她猛地伸手再将那另一张纸拿出来。

袁韵尚不明其意,还在为奕王粗暴抢了“证据”而恼怒:“呵呵……王爷……您就是都拿去也没用,陛下和满朝文武都在看着,证据确凿,无可抵赖……”

周敞却盯着纸,弯弯的丹凤眼渐渐张成了圆月。

“王爷是在想说辞吗?没用的,有这么一箱子书信作为笔迹证据,那纸上的字就是元亓亲笔所写,抵赖不得。”袁韵目光不屑瞥去文倾言身上,“更何况还有人证,想必文斐一看便知那是不是元亓的笔迹,不是吗?”

“我……我不知道。”文倾言还想要抵个赖,但他到底是个诚实君子。

先前袁韵的人找上他询问的时候,他便知事情不简单,但因事涉元亓,他才自愿又回转一趟。

可若说人证?

他也不傻。

要当也是当元亓的人证。

只是没想到,仍旧是好心办坏事,他对元亓,就好像没有一件事是做对过。

“哈哈哈……”周敞对袁韵的话就若不闻,然后忽然大笑,在元亓面前抖了抖,又在众人面前抖了抖,好像一个献宝的孩子。

可惜谁都没有看清,就都莫名其妙。

周敞欢快高呼:“我没有写、我没有写、我没有写……”

没有写什么?

所有人都蹙眉,奕王莫不是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