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想着,弘历终于下定了决心,举步往延禧宫行去,对此,魏静萱自是一百个一千个不愿,但她清楚自己的立场与身份,所以未说什么,只与四喜一道跟了进去。
明明有千言万语,但当彼此四目相对之时,不论是弘历还是瑕月,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什么好,许久,弘历方才道:“你还好吗?”
瑕月抬头望着他,轻声道:“不好。”
迎着她的双眸,弘历神色复杂地道:“为什么?可是在怪朕?”
瑕月摇头道:“不是,臣妾是在怪自己,这些年来,臣妾一直努力想要做好,结果……却发现自己一件事都没有做好过。”
弘历被她的话勾起了心中的事,轻叹一口气,道:“没有,你做的很好,不好的那个人,是朕。成亲之时,朕许诺会一世对明玉好,结果却逼死了她;你助朕扳倒英格之时,朕说过会给你一世荣宠,结果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斥责喝骂你;还有永璜,他这会儿想来恨极了朕。”说到此处,他怆然一笑道:“瑕月,朕是不是很失败?”
“没有,皇上做得很好,皇后不是您逼死的,至于臣妾……”她柔声道:“更是从来没有怪过皇上。”
弘历眸光微亮,“当真吗?”
瑕月幽幽叹了口气,道:“是,因为一切的错,皆是因臣妾而起,如果臣妾不是那拉一族的人,又或者皇上当日没有娶臣妾为侧福晋,那么今日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弘历涩笑着摇头道:“世上哪来这么多如果,都是命中注定之事。”说罢,他抚过那张苍白的脸颊,道:“过去之事,朕与你都不要再提了好吗?”
瑕月明白,弘历是在求和,她自不会反对,依偎在他怀中,享受着久违的温暖与宁静,许久,耳边传来弘历的声音,“那日,你离开后,朕见到了一个正在烧纸钱的小太监,他说他曾见过皇后的魂魄在坤宁宫游荡,还说若吐不出那口水,她就踏不上往生之路。”
瑕月故作惊讶地抬起头道:“这么说来,传言是真的?皇后真的还在世间徘徊不去?”待得弘历点头后,她道:“那皇上准备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