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穆禄氏没有理会她的话,而是道:“皇上今夜去了哪里?”
如柳犹豫了一下,道:“奴婢听说去了承乾宫,想来不会过来了,主子还是别等了。”
“自解封之后,皇上就只召幸过我一次,反而常去看熹妃,呵,我真想不明白,熹妃都已经年老色衰了,还有什么好看的。”在说到后面那句话时,舒穆禄氏的声音不自觉的尖锐了起来,可见她心中充满了不甘。
“皇上是个长情之人,去看熹妃无非是念着昔日的情份,真正在意的还是主子,所以主子根本无需为此动气。”如柳的好言劝慰并没有令舒穆禄氏展眉,而是摇头道:“若真只是如此,我就不必与刘氏结盟了,皇上待熹妃,远比任何人都重,不然也不会因为我说了熹妃几句,就苛责于我,还让敬事房封存了我的绿头牌,如今更强忍着我下在他体内的药性去见熹妃。”
如柳扶她至梳妆台前坐下,安慰道:“皇上忍得了一时,忍不了一世,终归还是会回到主子身边的,更无人可以取代主子的位置。”
舒穆禄氏望着镜中的自己,冷冷道:“但是不将熹妃这只拦路虎搬开,终是一个心头大患。我在设法对付她,她又何尝不是在设法对付我。”
如柳一边替舒穆禄氏卸着发间的珠钗一边道:“那主子可曾想到什么办法?”
“暂时没有,而且上次那事,皇上只怕到现在还介怀,我若再说任何有关熹妃不是的话,事情只会更麻烦。”舒穆禄氏摘着耳下的坠子道:“除掉熹妃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还是要保住自己。”
如柳点点头,在将舒穆禄氏一头光亮如丝的头发放下来后,忽地想起一事,“主子,药已经不多了,奴婢明儿个想出宫一趟,再去买些来。”
虽然这些药御药房也有,但为免被人疑心,舒穆禄氏从不去御药房取用,都是让如柳去宫外的药铺买,且都是挑那种地处偏僻的药铺。当然出宫的理由都是写探望家人,而每次如柳买过药后都会去家中走一趟,掩人耳目。
舒穆禄氏点一点头道:“嗯,你自己小心一些,别被人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