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曦有些躲闪的眼神，以及微微泛红的脸颊，不知怎的，朱祁镇的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与其说这种感觉异样，倒不如说这是一种与众不同的感觉，是面对王曦时，与从前不同的感觉。

这让朱祁镇自己都有些惊讶，同时又反问自己，是不是心里的想法已经动摇了？

这个这终归是个无解的问题，因为即便他对真相心知肚明，此刻也决不能承认。

只是眼前的王曦，与从前着实不同。

从前她只觉得王曦性格凌厉，做事虽然果断很辣，却少了几分柔情。

但是今日一见，却让他对王曦的印象彻底改观了。

因为他之前怎么都没想到，王曦竟然还会有这样羞怯可爱的一面。

因为羞怯，所以可爱。

朱祁镇看着眼前的王曦，看着她不敢正视自己的模样，像个刚出闺阁未经世事的纯情小姐。

活脱脱像那戏文里所说的崔莺莺，让人看了怎能不动心。

也是到了现在他才意识到，或许从前他对别人的看法有些太狭隘了，每个人的性格不同，展现出的面貌也就不同。

从前他就是认为他人展现出来的面貌就是他真实的面貌，却怎么也没想到，其实人是可以有很多面的。

就像往日果决的王曦，此刻也可以是像崔莺莺的王曦。

果真难以琢磨是人本身。

只可惜他不是那柳梦梅，也没有柳梦梅的闲情逸致，他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转头看向外面，只见天空呈现一种天色将明的灰蓝色，深沉的像是染了墨汁的池水。

但在这灰蓝色天边，却隐隐透出一丝曙光，昭示着天色将明。

被关在矿洞里这些天，他其实也并非只是单纯的被关着，什么也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