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是因为你?老子将你的打算跟书语一说,那孩子便埋头痛哭了起来,哭得那叫一个惨呐!”
“哭了?那我娘呢?”
“里边呢,唉……书语这孩子苦啊!”陆定邦指了指身前的殿宇,叹息道。
听到父亲的话,陆少泽眼神闪过一丝心疼,但很快就恢复了平静。
他当然知道温书语为什么会哭,也明白她为何自打回宫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纤语殿这一隅之地。
除非有自己在她身侧,她才会出去走走。
还不是因为这皇宫之内,处处充斥着她曾经美好的回忆,以及温氏一族的鲜血?
她为了腹中的胎儿,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敢随意走动,更不敢轻易回忆过去。
生怕一旦情绪失控,就倒了下去!
但一个人,尤其是一个女人的情绪忍耐力是有限度的。
而自己拱手让出皇位的决定,无疑成为了压垮她内心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或许她从未想过要坐上那个皇位,但那个位子毕竟曾经属于温氏,属于她的父皇。
其意义自然非同一般!
这些事情,陆少泽心里全都明白得很,甚至之前和父亲在皇宫外的交谈,亦是他故意为之。
为的就是由父亲开口,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温书语。
其实倒也不是他自己不能说出口。
只是他担心温书语这个女人会在自己面前故作坚强,把所有的痛苦和悲伤都深埋心底,这样下去迟早会憋出病来的。
背负了这么长时间的国恨家仇,她已经够坚强了。
只要哭出来,也就好了!
至于孩子?
身旁这么多高手,要是还能让孩子出事,那这武学不练也罢!
念及至此,陆少泽立刻转头向父亲招呼道:“好啦老头,这里交给我,你要是觉得心里不痛快,就去找廖长青那个狗贼发泄一下怨气!”
话音落下,毫不犹豫地伸手推开宫殿大门,大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