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是个心善的,他看着小风年纪小,身量不高又无父无母的自然一百分的同意。
沈父严谨惯了,虽然不敢忤逆母亲,但是也暗地里查了小风的身份,但是一无所获,这孩子干净得很,什么都没有查到。
又过了两日,沈钰发现小风哪里是自己从大街上捡来的随侍,这明明是给自家祖母捡回来了一个新的乖孙。
一天变着花样的给做点心不说,光是新衣裳,这几日已经从薄衫做到了冬季的棉衣。
“主人,好看吗?这是老夫人刚叫人给我做的。”
小风穿着下人刚送来的棉衣,左打量右审视,眼看着额头要冒汗了,沈钰哭笑不得道,“好看,不过也不能一直穿着,这衣裳太厚了,一会该出汗了。”
小风这才脱了棉衣说,“主人,老夫人对我真好。”
老夫人心善豁达,善恶分明,即便上辈子自己为了保护大恒江山而大逆不道,祖母也未曾怨怪过自己半分。
沈钰道,“是啊, 奶奶心善,最见不得谁家孩子吃苦。”
小风低眉看了看手中棉衣,心里既感激又心酸,想起从前在沈家常常见还年轻时的老夫人也是个绝代佳人,却日日独自一人倚楼枯坐天亮。
小风说,“其实我以前在沈家的时候与老夫人打过照面,只是那时候我还是一阵风,那时候唐老将军还健在,沈将军也有主人你这么大了。”
沈钰难得听小风说起以前的沈家,有兴趣的问,“哦?那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吗?”
“那倒没有,那时候老将军和少将军常年在外头,老夫人都是独自在家的,后来将军娶了妻,少夫人生了你这沈家才算热闹起来。”
说到底祖母都只是一个寻常的妇道人家,只是一个盼着夫君和自己的孩子平安归来的妇人而已!
又过了几日,皇家忽然一道圣旨彻底让整个沈家乱了分寸,尤其是沈钰,他几乎整个人如至冰窟。
“太子宾客?”
皇帝是疯了吗?太子宾客共四人均正三品官职,掌侍从规谏,上有太子太傅,中书令,下有礼部尚书,他沈钰在朝中还未有一官半职的,怎么能有规谏太子的本事?
沈钰是一百个不愿意的,忙道,“可我,可我并无官职,这样不合规矩。”
小诸葛唐英说道,“是不合规矩,但是太子要你,皇上又怎会拒绝?”
沈纵脸色铁青,刚刚要不是人拦着他一定会踢翻那个宣旨的太监,“哼,他们这招是够阴险。”
沈钰惧怕入东宫,“父亲,我,我不想去东宫。”
而沈纵又是一个极宠儿子的,大手一挥道,“不想去,就不去,我的儿子受不得委屈。”
唐英见状忙的劝道,“将军莫要失了分寸。”
“公子才中探花便落水,外头谣言四起,本来就对咱们沈家不利,从前咱们还没想好法子应对,如今皇上自己主动让公子接近太子,这也不失为好法子。”
沈纵眉头皱起,“你这是什么意思?别卖关子。”
唐英说,“之前天谴的谣言从何而来,将军和咱们都心知肚明,本来我们也想让这个谣言绕回皇宫去,正愁没有机会呢眼下时机正好到了。”
“公子落水,外头说是福薄,既然我们福薄自然要寻福泽深厚的地方养着才好,皇太子是大恒的储君,谁的福泽有他深厚?咱们公子依着他要是还能出事,那咱可是扳回一局。”
沈钰算是听明白了,合着他们这是把自己当做筹码,不论有没有太子宾客这件事,父亲也会把自己往朝中送,届时若出了事,要算在皇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