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绵笑说:“慧姨,人是脱离了危险,可不表示一直没事。”
阮文斌没想到她落井下石。
怒气上脸,牙口都要崩碎了。
阮绵不仅不做收敛,反而脸上的笑变本加厉:“爸,您也别这么看着我,这事谁做的,就得负起这个责任来。”
她很聪明。
这种时候,没必要去护着阮家,尽量划清界限才是明智之选。
只要不是涉及到阮家重大危机,阮绵都不会让这对母女好过。
“康堇,把人先撤了。”
陆淮南说完,叫康堇送客。
阮文斌跟蒋慧被康堇送出去,阮绵跟在陆淮南后边。
她平静淡漠的坐在迈巴赫的右后座上。
满脸都是那种刚下紧急抢救室后的疲惫,眼底挂着一圈浓厚的红晕,陆淮南扫一眼,不过三秒光景,收回视线:“很累?”
“昨晚发了一夜的烧。”
她双眼紧合,后脑勺贴着车座凝神。
耳畔是男人低低的沉声:“因为昨晚的事?”
“嗯。”
阮绵声音比他还低,更像是没耐心,懒得回。
车厢内,没再响起人声。
不多时,鼻尖闻嗅到一股淡淡烟味,随着冷风吹过来,她缩了缩脖子,陆淮南开着窗在抽烟:“阮渺怎么知道的付迎?”
他声音比平时沉了好几个度。
听得阮绵不禁喉口一紧。
她端正的坐着,表情凝得一丝不乱。
久久无声,陆淮南扭过脸来看她:“是你跟她说的吧?什么时候说的?想让阮渺当挡箭牌,还是想害她?”
他一连串问出三个问题。
阮绵只觉得头皮绷得更紧了,嘴角蠕动下:“没错,是我跟阮渺说的,我是恨不得她们母女去死。”
没说完,喉咙上下翻动,吞咽口唾沫。
她继而道:“陆淮南,你不知道我有多恨她。”
两人本就隔得近,半个车位的距离。
阮绵吐出的气息,尽数喷洒在陆淮南耳廓上,他耳朵微微泛起点红晕。
没有任何客套。
陆淮南开门见山的说:“既然这件事是由你而起,往后付迎的病,也全权由你负责……否则,我会跟一院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