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人生若只如初见,何怕相思八百年

圣域春秋 苏打水SUV 1868 字 5个月前

对于二人与表象不符的表现,公孙武并没有深究。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表里如一。而且他们这样的表现才是应对大考的正确举措。元昊毕竟是未央亲手调-教出来的学生,对于应付太学大考早就谙熟于心。因此平日里才表现得漫不经心不以为意。若非今年大考突然增加了五项内容,元昊又确实想进入太学和大周各位年轻俊彦们交流一番,不然的话,以他的性子才不会耐下心来和公孙玄一起温习课业。至于公孙玄嚒,涅槃重生后的他不仅是获得了儒家庞大的浩然之气,而且他在虚幻中看到的那个和他一样的浊世公子一生才学也为他所得。平时他不将其展现出来,是担心太过惊艳招来有心人惦记。公孙玄尤其担心被仇家惦记上。等进入太学之后,他逐渐显露出自身的才学来,便可不着痕迹的将自身才学的功劳推到太学身上。最重要的公孙玄希望进入太学之后,能够与那些同窗交好,为日后报仇积蓄力量。如今的他,已经不像刚下山时一样,是一个莽撞的愣头青,只要可以报仇,连命都可以不要。现在的他,不仅要报仇,还要保证自己的性命。现在他有很多理由要让自己活下来。狼堡的爷爷、伯伯们、苏小小、元昊等人,公孙玄都不希望让他们伤心。还有自己有很多疑惑还没有解开,他神游太虚时遇到的那些人是谁?那些人为何长得与自己一模一样?为何自己一会穿着白衫长袍,一会又是身披战甲?还有那个和苏小小一样,名为小鱼的女子又是谁?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公孙玄总会不自觉的想起那个叫小鱼的女子。

“人生若只如初见......”

苏小小在落月轩中盯着窗外的一轮满月发呆,她也在想一个人。不是公孙玄,而是公孙玄涅槃重生刚醒来时口中呼唤的一个名字:小鱼!

“这个名字好熟悉,好像八百年前自己的名字!八百年前,好神奇的一个数字,好多人都有这样的感觉。只是这些人都死了......”

苏小小对于八百年这个数字异常敏感,她和师父在圣域行医期间,遇到很多年纪轻轻却满头白发的人。这些人男女都有。一开始师徒二人以为是这些人中了什么奇毒或者伤了心脉,导致体内发生异变,结果师徒二人如何把脉也找不出个究竟。而且师徒二人还发现,这些少年白头之人都没有活过三十岁,其中寻常人比武者死的更早一些。因为他们抵御不住他们体内每日生命流逝的速度。即便是武者,也难逃一死的命运。长期与这些人接触的师徒二人无意间得到一个惊人的消息,这些人在弥留之际都会流露出解脱之色。而且他们临终前都提到过“八百年前”这个词。这些人中越是强大的人,在临终前对“八百年前”之事描述的就越清楚。师徒二人有幸遇到一个奄奄一息的大宗师,他在弥留之际断断续续的告诉了师徒二人一些信息。这些信息中有“天道有缺”、“天门”、“轮回”、“往生”、“武圣”、“武道气运”等凌-乱的消息。这些信息虚幻缥缈,师徒二人也不明所以。念及此时可能涉及到天道,因此关系重大,师徒二人始终将此事藏于心中。

青囊子没想到,苏小小更没想到。苏小小遇到公孙玄之后,居然发现她和公孙玄很可能和那些少年白头的人一样,都是“八百年前”的人。

“天道、轮回、往生!难不成我们两人前世就是一对嘛?”苏小小望着窗外的明月,嘴角轻扬。露出整齐雪白的贝齿。“管他呢,既然八百年后我们又相逢,八百年前是不是一对一点都不重要。只要这一世是一对就好了。至于活不过三十岁,也不管了!好歹也有十五年呢!”

圣都内聚集了无数文士。这些文士来自圣域各方,他们都在等着同一个日子的到来。三月十五大周太学大考的开始!

转眼间过去了几个月,距离太学大考只有不到十天的时间。公孙玄因为天生过目不忘,因此两三个月的时间内,他就已经准备万全了,只等大考开始。而元昊得知公孙玄天生过目不忘之后,一肚子的牢骚,逮着公孙玄就不停的发飙。手中的玄霜长枪一通山呼海啸的乱砸,直到精疲力尽之后,他才会放过公孙玄。

“你大-爷的!这才几个月你都是二境小宗师了,我距离二境还有一步之遥。简直没天理!学文你过目不忘,学武你涅槃重生之后又是天生剑胚,比我这后天枪体强多了。找了个媳妇还拥有号称可以接纳天底下一切元力的无垢之体,奶奶的,天底下的好事怎么就被你一个人独占了!”

这段日子公孙玄、元昊、苏小小还有苏家两兄弟经常在一起探讨大考事宜。苏家两兄弟虽说是第一次参加大考,但都是身负文名且有真才实学的名士,在一些文章细节问题的处理上对公孙玄和元昊还有苏小小都有不小的帮助。除此之外,曹家兄弟还有裴谞、王青之还有一些孤山诗会上的名士也不时来落月轩拜访。一来二去公孙玄他们也和这些文士们熟识。落月轩也成为圣都中一些名士经常选择聚会的地方。这些名士大多是文武兼备之人,不过最强的琅琊王氏的王笃也不过一阶武者,他们听闻公孙玄和元昊是小宗师之境的武者,都表现出钦佩之色。修炼武道不同于习文,不是单凭日积月累或者融会贯通就能精进的,武道之路历来艰辛,他们能够修行武道,也是因为家族的实力强大。但若想再进一步就难了。因此文士多数不太擅长武道,他们往往在不惑之年拥有浩然之气,成为儒家高手。

苏小小也是小宗师,不过她的小宗师不像公孙玄和元昊来得那般艰辛。面对公孙玄和元昊的疑惑,苏小小将自己是无垢之体的秘密告知二人。二人得知无垢之体在问道之下,没有任何武道关隘阻塞,可水到渠成的进阶大宗师。二人不禁觉得无言以对。无垢之体虽然强大,但是也有弊端,苏小小的境界来得太过容易,因此不需要太多磨砺。这也导致苏小小缺乏实战基础。三人在温习太学大考课业的闲暇之余,公孙玄和元昊也会和苏小小过过招,教导一些实战经验给苏小小。且不说苏小小的无垢之体,但是她武道上的领悟能力就让公孙玄和元昊二人觉得汗颜。教给苏小小一个技巧,苏小小往往能够做到举一反三。同苏小小交手,似乎每一次都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苏小小的进步。苏小小的那一手神出鬼没的的“青囊针术”总能在最适当的时候,如同蛰伏的毒蛇一般窜出来,给对手致命一击。元昊就因为一时大意,被苏小小抓-住机会,金针刺中笑穴,害得元昊大笑了半个时辰。那涕泪俱下的模样,简直无法用文墨形容。

公孙玄见元昊埋怨自己,也不辩驳。而是接了一句:“你羡慕我媳妇找得好,有本事你也找一个啊!我看这些天那个千儿姑娘对你好像有意思。千儿姑娘容貌清丽不说,看着也是知书达理的,配你这个浑人只能说起屈就。要不你考虑考虑,高攀一下千儿姑娘?”

孤山诗会不仅有两篇传世的书法诞生,苏蕴在苏半翁的催促下,和薛家千金相互倾心。这些日子如影随形不离不弃。颇有几分如胶似漆的味道。常言道长兄如父,在苏半翁数次登门拜访之后,薛家也希望和苏家结成秦晋之好。远在大明的苏老泉接到苏半翁的书信后,立即会信称只待太学大考之后,无论苏蕴高中与否,年底苏家都会向薛家提亲。有婚约在身的苏蕴和薛晴烟彼此更是相敬如宾之余,郎情妾意尽显面上。除了苏薛二人,原本只是无意间救了个人的元昊不想也染上桃花。那日被他救下的李千儿在元昊栖身的元府外等了多日,以报恩为名终日跟在元昊身边。元昊性子跳脱,对此不以为意,但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公孙玄他们可是从李千儿眼中看到了她对元昊的情愫。只是没有点破罢了。公孙玄这会说出来,既是有心点透一下这档子事,也是试图祸水东引。因为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院外走过来。

“说到高攀,应该是你高攀吧!东唐苏家,传承了两千多年的名门望族。富可敌国不说,老祖宗苏畅更是圣域内有数的高手。你看看这一根根大-腿多粗。玄子,你这小胳膊小-腿可要抱紧了,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而且小小长得也过得去,比起......”

元昊说到这儿赶紧闭嘴,他看见公孙玄正一脸不怀好意的奸笑着。他心知不妙,正想把话圆回来,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比起谁?李千儿还是李万儿啊?长得看得过去,那这些日子难为元公子了,小小这就给元公子赔罪!”

世间哪个女子对自己的容貌不在意。苏小小的美确实不是那种第一眼看上去就惊艳到宛若天人般的那种美。她的美好像山涧溪流,沙漠清泉,清新动人,怦然入心。且有种无法描绘和描述的气质。平日里苏小小好像不喜梳妆打扮,连让肌肤更为红-润的胭脂都不曾使用。实则正是这种不为,更将苏小小对自己容貌的自负展现得淋漓尽致。元昊在她面前如此贬低她的容貌,怎能让她不动怒。

“小小,别,我是无心的!”元昊连忙求饶。现在的元昊不拼命都未必打得过苏小小这个变-态。她手中的青囊针术扎到哪都让人生不如死,元昊可不想再次体会那种滋味。“玄子,快让你媳妇住手啊!会出人命的!”

元昊不知道他口中“媳妇”又帮他增添了一道罪孽。有些话私底下说说就算了,当着一个少女的面公然说出来,必然会迎接少女的报复。元昊看到苏小小-脸上的怒气不仅没有消减,看上去还强盛了几分,立即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他看到公孙玄在一旁做了个爱莫能助的手势,心中已经做好在劫难逃的准备了。没想到生机就在此时出现了。

“元公子,千儿今天做了一道燕窝什锦羹。你过来尝尝千儿的手艺吧。元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