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唐翎已飘然而去。
王府客厅。
一名腼腆少年正襟危坐于末席之上,或许是怕自己一身风尘仆仆弄脏了朝廷大员的厅堂,他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小心,稚气脸孔上更是显出前所未有的凝重。
“你来了?”
一声轻微咳嗽传来,少年循声望去,只见唐翎正缓步走进客厅中来,饶有意味地打量着他:“不错,虽然修为没有提升多少,但终究将我传授的知识全数笑话了,短短一个月时间便有如此神效,你的资质看来还远在长河之上。”
“师父。”肖靖慌忙起身行礼。
唐翎轻轻挥手,一个包袱已落到肖靖怀中:“我不惯凡人那种繁琐礼节,你别再拘束了,带着这套衣服,与我外出一趟,其余事情,你我自可在路上交待。”
轻抱包袱,肖靖没有多余话语,快步跟上转身离去的唐翎。
长安另一处地方,此地属于冥地。
继任大典将在正午时分开始,此刻冥地众人正为即将到来的盛事而忙碌,唯独身为今日主角的秦镜生却是脸色阴沉,独坐于本应属于自己父亲的位置之上。
距离他三丈以外的客席上,段环山与张瑾主并肩而坐。
作为秦镜生“挚友”,段环山已看出了他脸上的不悦,好奇问道:“镜生兄弟,今日可是你的大喜日子,为何闷闷不乐?”
“环山兄,父仇未报,你叫镜生如何不阴沉?”秦镜生将手中茶水一饮而尽,似是为了泄愤,“早前血海自导自演的那一出闹剧,居然骗过了宰相,近日朝廷中对血海的声讨亦逐渐消失。昨日我才受到宰相的亲笔密函,要我安抚手下众人,暂且不要和血海冲突——难道他认为我们冥地居然还比不过血海?”
“按照现在的形势,的确如此。”段环山执起手中茶杯,“姑且不论血海多年底蕴深浅,单单只是狂涛、暴雨二堂实力,便是一个极大的麻烦;而李长河、秦破岩、黄开鸣三名长老更有着万夫莫敌的本领。偏偏这些也只是血海台面上显示出来的实力而已,他们真正实力多少,我们如今仍不敢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