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一曲,并不是名家所作,但却又只有那些曲中宗师才能谱出拥有如此神韵的曲调……”史朝义回过神来之后,轻轻将杯中已凉的茶水饮尽,忽然,他似是想起了什么,向不远处的随从吩咐道:“立即到楼下打听胜负如何,还有方才的曲子来历,另外,密切留意各层比试情况!”
随从听到史朝义吩咐,也不敢多作耽搁,立即离去。
杨守业却是问道:“方才一曲既毕,输赢还有悬念么?”
“没有。”史朝义脸色逐渐阴沉,“评定乐者境界高低,技艺还在其次,意境才是重中之重。《广陵散》虽然精妙,但我们毕竟对其也有几分熟悉,加上夜潇湘的技艺,要将我们引入曲中,并不是什么难事;但方才一曲虽然陌生,但首次接触便能让我们有种身临其境的错觉,单论情感意境,对方已是稳胜夜潇湘,若此时再拿技艺来评定胜负,已无意义。”
杨守业更是不解:“既然如此,你又为何要去探究?”
阴沉过后,史朝义脸上已是兴奋,军旅生活所磨练出的嗜战气息已在无声无息间展露出来:“此曲必是那风啸岭所奏,我要了解的乃是个中细节,这样才可知道对方究竟是何种层次,让自己的胜负来得更加灿烂。”
又待一会,史朝义的随从已然回来:“方才一曲,风啸岭称乃是自己多年游历感悟所作,所以并未起名;夜潇湘心甘认败,如今风啸岭正于二层与吴三子对弈之中。”
“吴三子?是那个号称‘三子离手定胜负’的棋艺高手吴三子?”史朝义沉吟,“你上来之时,可曾探得他们对弈的情况?”
“属下方才至二层之时,双方对弈已有数十合,吴三子正被风啸岭压制。”
“什么?”
难以置信的消息毫无纰漏地钻进史朝义耳中,只听“喀拉”一声,史朝义手中茶杯一杯一时失控的力度所捏碎。
此刻,观星楼二层。
对弈已到尾声。
“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