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身为公主，但数十年来，延灵一直随渡津在外修行，唐翎的问题竟叫她一时无法反应过来，只是木讷地点了点头。

得到这一个确切回答，唐翎脸上浮出几分玩味，又似是在寻觅着早已尘封的记忆，又再开口问道：“你可知道，三清殿在哪个方向？”

延灵思索一阵，往东北方向指了一指。

“谢了。”

淡然一笑后，唐翎已腾空而起，在夜色中往东北方向飞去，只余下渡津与延灵师徒留在原地。

“圣者……么？”

延灵望着空中那道瘦削身影，自语。

唐翎所寻的三清殿，可谓是这大明宫中等级最高的道家建筑，自高祖李渊开始，李氏君皇皆崇尚道教。唐翎虽对这凡人的教派无甚了解，但当年与李世民相识之时，亦少不了听他那套关于道学的理论，对于这凡人流传多年的教派，倒也有着几分赞叹，那“天人同构，阴阳协调，形神共养，统筹兼顾”的教义，亦曾独自咀嚼过数次。但今夜前来，却并非为了重温这点教义，他的目的地也只不过是其中一个不甚起眼的小楼而已。

来到这小楼门前，唐翎抬头，凝望着门上悬挂的那块金漆牌匾。只见“凌烟阁”三个大字端端正正地刻于其上，说明唐翎此次到来，并非仅为探究仙体延灵的虚实。

凝望那三字良久，唐翎长叹一口气，轻轻推开那只是虚掩的大门，此刻，他那瘦削脸上已多出了几分怀念。

“各位好友，唐翎来看望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