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芋转身,小肉球扑到她怀里,亲她脸颊,嘴巴甜甜的:“恭喜你毕业啦!妈妈辛苦了!”
“谢谢宝贝。”宣芋认真打量女儿今日穿搭,粉色小裙子,露出白藕似的胳膊和小腿,顶着郁闻晏给扎的小丸子头,别着卡通花花发夹,像个粉嫩的小肉团。
她整颗心变得软软的,忍不住捏了捏女儿的肉脸。一想到如此可爱的小人竟然是她生的女儿,便觉得自己厉害极了。
“爸爸你快点点!”小水跟郁闻晏学坏了,很爱说奇奇怪怪的叠词,听起来怪可爱的。
宣芋抬眼看去。
身着黑色轻熟风西装的郁闻晏从远处走来,手里拿着两个礼物袋,一大一小,另一边手捧着一束夹带水露的海芋百合,不紧不慢的,散漫随意。
加拉赫看到宣芋的丈夫,意外对方如此年轻帅气,一家氛围过好,他识相地找借口先走一步。
宣芋分不出心揣摩加拉赫的意思,眼神无
法从郁闻晏身上挪开,站在原地等他走到她们面前。
和他对视,她心头涌起万千思绪。每天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是他,看久了多少有点儿乏,但她一点儿也不觉得腻,反而每一天都有不同的感觉。
“毕业快乐,。_[”
他一手抱过女儿,将花放到宣芋怀里。
小水也学着爸爸叫宣芋:“妈妈?以后要叫妈妈吗?好长的称呼呀。”
“别什么都学。”郁闻晏拍了拍姑娘的背。
小孩子爱学人,他叫阿芋,她就跟着叫阿芋妈妈,什么热闹都要瞎凑一下。
宣芋挽过郁闻晏,说:“好了,我们去前面广场拍照吧。”
半路,小水迫不及待展示自己给妈妈准备的礼物,从礼物袋里拿出来打开递到宣芋面前,“妈妈看!这是我给你做的贺卡。”
小孩子是最会搞仪式感的,亲手画的贺卡也要用漂亮的盒子装起来。
“谢谢小水,妈妈很喜欢。”宣芋双手接下,凑过去亲她粉嫩小脸。
小水肉手捧住宣芋的脸,回亲她一口,啵的一声,动静特别大。
“这么亲热啊,算我一个。”郁闻晏厚着脸皮低头要加入母女俩。
小水推开郁闻晏的脸,又在宣芋脸上偷亲一口,霸道说:“现在是小水亲,爸爸不准亲啊。”
郁闻晏被女儿嫌弃,只能夹在中间观看母女俩亲密互动。
广场上有许多人在合影,宣芋找了位同学给他们拍照。
整理着装时,郁闻晏从另外一个礼物袋取出盒子,打开放到她面前。
一枚红宝石镶嵌的胸针出现,每个细节都透着高贵华丽,在阳光下闪烁,如绽放的玫瑰般动人。
“送我的?”宣芋意外他送还送了胸针,“毕业旅行呢?”
“放心好了,毕业旅行一定兑现,第二个礼物是胸针。”郁闻晏取出,佩戴到她胸口,说:“当年你送了我一枚领带夹,你知道代表什么意思吗?”
“就……好看啊。”宣芋看到他今天佩戴了,近几l年很少看到他戴,只有在很重要的场合才会戴,平时都会小心翼翼地擦拭护理。
郁闻晏刮她鼻梁,宠溺笑说:“傻,送男生领带夹意味着想将他套住,一般也只有妻子会送给丈夫,我以为你在暗示我求婚。”
“你内心戏好多,我明明是想祝你拥有伟大前程。”宣芋拽拽地撇嘴。
郁闻晏笑说:“那今天我也祝你即将拥有伟大前程。”
宣芋抚摸胸针,粲然一笑。
帮忙拍照的人示意他们可以拍了,郁闻晏将女儿单手抱起,宣芋牵过他另一边手,十指紧扣,他们紧紧相依偎,一家三口对着镜头开心地笑。
——照片定格。
宣芋心想,壁纸可以换新了。
小小的照片上,不仅有相爱的他们,还有他们最最可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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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结束第
”
她这会儿新鲜劲还没过,可能等回国玩腻了,某天半夜醒来闹着要见你。?陈写宁哽咽,埋在宣芋的颈窝不愿撒手:“这次回来不准走了。”
“好,以后都不分开了。”宣芋也舍不得妹妹。
五米外,季珩牵着一个小正太走来,他和宣芋问好,安静地等她们姐妹俩叙旧。
季沉微微走神,疑惑平日里冷冷冰冰的妈妈怎么到姨妈这里变得和班里的爱哭包一样,抱着大人不撒手。
随后他感受到一道灼热的目光投向他,抬起头,和坐在行李推车上的宣淼对视,她咧嘴露出一个满是恶趣味的笑,他抖了个哆嗦,飞快躲到爸爸身后。
“躲什么?去和姨妈还有妹妹打招呼。”季珩将儿子拉出来,往前轻轻推一把,“去吧。”
过年不好的记忆钻进脑海,季沉畏畏缩缩地小步前行,仿佛走在刑场路上。
“姨妈好,小水妹妹好。”季沉努力保持镇静,像爸爸平时教导的那样,待人要有礼貌,温和谦虚,不能露出令人不适的表情。
小水低下头,这会儿笑得像小天使一样:“季沉,你好呀。”
深知表妹品行的季沉不敢直面她灿烂的笑容,觉得她的笑更像恶魔捣蛋前的示好。
宣芋松开陈写宁,抱起季沉,和善笑说:“我们小沉又长高了。”
看到妈妈抱别的小朋友,小水也伸手要抱抱,陈写宁轻松抱起,看着和姐姐有五分相似的小脸,心软软的,亲了一口。
“小姨,今晚你和我还有妈妈一起睡好不好。”小水从小听宣芋说陈写宁的故事,对她有天然的好感,不吝啬地释放自己的善意。
“好啊。”陈写宁今晚打算和宣芋一块儿睡,姐妹俩也许久没聊天了。
季珩走过来推行李,说:“走吧,餐厅订好了,用完晚餐送你们回家。”
小水看向比爸爸年纪大但是要叫姨夫的季珩,露出甜甜的笑,黏糊糊地喊姨夫好。
季珩揉了揉小水的脑袋,笑得越发温柔。
目睹一切的季沉缩在宣芋怀里,心想他们都被小魔女的天使外表骗了!
小水似乎有感应,转回头盯着他。
季沉匆匆转开头,用行动表明自己的想法,并不想和她太过亲近。
饭桌上,季沉特地贴着父亲坐,奈何大人商谈时,习惯将小孩们放到一起,想让他们彼此作陪,他和小水不得不并排坐。
小水自己夹小鸡腿吃,观察季沉片刻,又看了眼宣芋的方向,确定他们聊得正欢,才问:“小沉,你这么怕我干嘛?”
季沉细嚼慢咽,吞完嘴里的食物才回话:“我没有。”
他吃东西规矩,没有小水这么豪迈,脖子上的围兜干干净净,没有食物残渣。
“我是你表哥。”季沉提醒小水。
小水才不会叫哥哥,不仅不叫季沉哥哥,也不会叫小春和哥哥。她傲娇地哼了声:“你就比我大几l个月,我妈妈是你妈妈的姐姐。”
季沉:“可我比你大。”
小水又塞一口大肉肉,
含糊说:“你饭吃得没我多,算什么哥哥。“好。”宣芋看着她笑得眼睛弯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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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水从厕所悄悄露出半个脑袋,暂时没注意到她,轻手轻脚溜出包厢外。
卫生间里的季沉正擦脸,刚被小水手上的水甩了一脸,看到她跑出门,急忙跟上,拉住她背带裤的肩带,说:“小水,不能去,外面危险。”
她的头已经探到走廊,好奇地张望:“小沉,我们就看看,在妈妈发现前回来就好了,不跑远。”
“不行,万一遇到陌生人要将我们带走怎么办?”季沉用力地拽她。
小水挣扎,软声说:“我就站在门口看,哪都不去。”
季沉坚持自己的立场:“不行!”
对面的包厢门打开,一个胖胖的小男孩应该和他们一样偷跑出来,关门的动作特别小心。
他转身和他们的视线对上。
包永昉惊讶叫他:“季沉?”
小水转头看季沉,他的脸色微妙。
包永昉小跑到他们面前,神气十足地扬起下巴,“你也在这里吃饭?”
季沉不搭话,只对小水说:“走吧,我们回屋子。”
包永昉叫住他:“这是你妹妹吗?”
“不关你的事。”季沉拽小水的动作变成握住她的手,将她护在身后。
包永昉目不转睛地盯着小水的脸,觉得她比班上所有的女孩子都漂亮,想和她玩,霸道说:“小气鬼,本来我还想邀请你们一起去儿童乐园。”
“你自己去吧。”季沉牵着小水走回包厢。
走回去的路上,小水凑过来问:“他不是你朋友吗?”
“只是我同学。”季沉年纪虽小,但边界感很重,不喜欢小水用朋友定义他们的关系。
小水嘿嘿一笑:“你该不会在学校被他欺负了吧?”
季沉心事被戳穿,瞪着小水,眼睛逐渐变红,若不是包永昉还在场,他一定会甩开小水的手。
臭妹妹,一点儿也不喜欢她!
“诶……”小水心想一副快哭的样子,惹他哭的可不是她啊。
两人凑在一起说小话,包永昉心里头不满,上前拉住小水,骄横说:“你和我去玩!”
“包永昉你放手!”季沉扯开包永昉的手,担心他伤到小水。
包永昉傲气说:“死冰块,我又没问你。”
小水最不喜欢被人扯来扯去,而季沉阻止对方的方式过于温和,她抽出手,推一下,包永昉一个屁墩坐在地上,懵住了。
“死胖子,我才不稀罕和你玩,我只和漂亮的孩子玩。以后你要是再敢叫季沉冰块,我见你一次凶你一次。”小水叉着腰,比方才包永昉骄横百倍。
包永昉哪被人这么说过,眼睛狂流。
“你只会哭鼻子找大人告状吗?我瞧不起你。”小水丝毫不怕,凑近他露出凶巴巴的表情。
包永昉吓愣了,不敢哭出声。
季沉也愣
,原以为小水对他不讲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