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知瞧见这一幕,只觉卫景翊当着他的面挑逗宋云纾,险些将一口牙咬碎了,他身形一晃目露悲哀之色,想说什么又无力说出口。
嫉妒之情,犹如一千只一万只蚂蚁在啃噬心口,奇疼奇痒又无可奈何。
他死死攥紧双手,缓了又缓才终于沉声开口:“想来将军回京后,也听说过本宫与纾儿的一些传闻。”
“确有耳闻。”卫景翊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不过既是传闻,自是免不得有人添油加醋无端揣测,我不曾信过那些传闻。”
沈淮知脸色又青又白,看向卫景翊的目光满是压抑着的嫉妒和愤怒:“将军果真深明大义。”
这话听上去像是夸人,可好像又带着点讽刺意味。
估计沈淮知是觉得卫景翊说一套做一套虚伪的很,嘴上说着不信,暗地里却冲宋云纾动手泄愤,简直是小人行径。
卫景翊继续装傻充愣:“殿下自幼受教于岳丈大人门下,与我家夫人也算是两小无猜,想来早便如同兄妹般相处。”
宋云纾闻言眸中掠过一丝冷光,不过她一向喜怒不形于色,哪怕心下惊诧,面上也仍是一派风轻云淡,只是看向卫景翊的目光难免多了些思忖。
卫景翊笑望着沈淮知:“回京前,我就听闻殿下曾跪请陛下收回赐婚旨意。”
这事早前闹的满城皆知,只不过没人敢把这事拿到明面上说,现在卫景翊却自己说出来了,语气轻飘飘的,仿佛这出闹剧与她无关。
沈淮知犹豫着承认:“确有此事。”
说完,他深深看了宋云纾一眼。
纵然心中百般不舍万般不愿,沈淮知也不得不在心底盘算着找个合理的借口,好撇清自己与宋云纾之前的干系,免得卫景翊私下又冲她动手泄愤。
卫景翊长叹了口气,走到沈淮知面前,郑重其事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殿下的用心良苦。”
沈淮知愣住了,实在不知卫景翊这是要闹哪出。
系统听半天也懵了,想不明白她这是要干嘛。
【宿主啊,你戏是不是演的太过头了。】
卫景翊望着沈淮知,苍白清隽的面容上浮现一丝苦笑:“我常年在外征战,这条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说到底,殿下无非是担忧我哪日遭遇了不测,徒留夫人在这世间孤苦无依,这才求陛下收回成命。”
说完,她还不忘强调总结:“殿下与我家夫人果真是兄妹情深啊。”
沈淮知被忽悠的一愣一愣的,这么好的借口直接送到他嘴边,甚至反驳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他不得不顺着话往下说,只是语气难掩艰难苦涩:“将军说得没错,这些年来本宫的确.....将纾儿视作自己的亲妹妹看待。”
卫景翊咬文嚼字铺垫了好半天,才终于把话题引到了这。
只见她抚掌一笑,甚是殷勤:“既然如此,那就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就由我在此做为见证,让殿下与我家夫人对月盟誓义结金兰,也算成全了殿下与夫人多年来的兄妹之情,如何!”
此话一出,沈淮知的脸色几乎黑到滴墨,宋云纾倒是毫无反应,神情一如既往的冷淡,一副全然置身事外的模样。
全程吃瓜的系统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宿主啊,你可真够损的,人家有情人终成兄妹已经够惨了,你居然还逼人家提前相认。】
沈淮知怎会甘心在卫景翊的逼迫下和宋云纾结拜,他神色几经变化,而后突然抬头看向远处,低呵了一声:“什么人。”
话音落下,卫景翊只感觉眼前一道黑影掠过。
然后她就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眼睁睁看着刚才还在眼前的沈淮知,如同一只窜天猴嗖得飞上天,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难道就是轻功。
卫景翊仰头呆愣愣的看着沈淮知消失的方向,默默问系统:“卫景幼会轻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