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不能发脾气,还得笑脸相迎,好酒好菜招待那些目无王法的叛将?
到底他是皇帝,还是燕王是皇帝!
这裴守真出的什么馊主意,是要将他帝王颜面都丢光吗?
就在淳庆帝准备驳斥时,殿外急忙跑进一小太监,跪地通禀道:“陛下,明德门外那些燕北
军站在城外喊话成了着红袍的内廷总管。
“是,我便是谢归安。”
谢无陵勾了勾唇,又睨向裴瑕:“不知皇帝派丞相和内官前来,有何吩咐?若无其他吩咐,我也差不多要带兄弟们回燕州了。”
裴瑕怎看不出他那点狭促心思。
他明知他们出城的来意,却还摆出这副矫情姿态。
实在是……令人生厌。
尽管很想回他:“快走,不送。”
但理智还是占据上风,裴瑕沉沉吐了一口气,再次抬眼,神情已恢复一贯的平静:“贵使来朝,陛下深感欢喜,特命我与荣庆总管迎接贵使与燕北将士们入城休息。”
“官邸内已备好热水与酒菜,为贵使与将士们接风洗尘。还请贵使挪步,与诸将一同进城。”
公事公办的口吻,不带丝毫情绪。
谢无陵却听得浑身舒畅,嘴角的弧度也愈发张扬:“既然裴相亲自相邀,那我自然要给裴相一个面子。不过我这马儿,也不知是有些水土不服,还是没见过长安繁华有些生怯,迟迟不肯往里进……”
裴瑕眉心一动,直觉不妙,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谢无陵道:“听闻裴相骑射了得,想来驭马也有一套。不知可否有劳裴相为我牵马,在前引路?”
裴瑕眸光冷下。
荣庆倒吸一口气。
一旁的扈将军也瞧出不对,自家贤侄难道与这位裴相有旧怨不成?不然怎的一见面就羞辱人啊。
扈将军悄悄拿胳膊肘撞了下谢无陵。
谢无陵却是直勾勾盯着裴瑕,笑着又问了遍:“不知裴相可愿为我牵马?”
裴瑕冷眼视之:“谢无陵,你别太过分。”
“牵个马就过分了?”